歐陽皇士知道,不到必要的時候,他歐陽家是不會與京南家正面衝擊的。
事實上,歐陽皇士中間還考慮到了司馬家的原因,他知道,若是此時與京南家交戰,漁翁得利的定然是司馬家。雖然不怎麼清楚司馬空內心的想法,但歐陽皇士知道,司馬空定然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論頭腦,京南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歐陽家在數百年前發生過一場幾乎滅頂的災難,之後將歐陽菁菁送去了道晨真界,經過百年的時間,歐陽家挺過來了,再次崛起。這一次崛起,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京南克。縱然他清楚的知道,之前歐陽家發生的那場災難,很有可能與京南克有關,但這一切。僅僅是猜測而已,在還未得到證實之前,他不會妄下結論。所以即便京南家實力很強橫,但已經在生死邊緣徘徊無數回的歐陽皇士,並不懼怕他,他擔心的是歐陽菁菁,擔心的是歐陽家的其他人,擔心的是自己會以德報怨。
所以,在上一次。那九劫峰之攀時,縱然京南克言語相對,若不是因為涉及到歐陽菁菁,歐陽皇士肯定會忍氣吞聲。但在歐陽皇士的內心。誰也不能傷害歐陽菁菁,歐陽菁菁就是他的命,甚至說比他的命還要重要千萬倍!
青蓮並沒有將石白便是白石的話語告訴歐陽菁菁,所以每次遇見歐陽菁菁之時。他總是很糾結,但她知道,此時並不能告訴歐陽菁菁。她想將白石這件事情。成為她內心最深處的一個秘密,成為她與藥老之間的秘密,埋藏在心底,最後帶向墳墓。
特別是每一次看到歐陽菁菁站在城牆上,站在亭臺頭,仰望著遠方,有些出神的眼神,蘊含期待,瀰漫滄桑,帶著悲涼的背影。青蓮的眼中總會忍不住的泛起悲傷。她不知道什麼叫做所謂的愛情,但她清楚的知道,等待一個人的痛苦,特別是那個人不可能回來了,那種無邊無際的思念,縈繞在其心間,卻糾纏在腦海之內。
這些年的等待,歐陽菁菁似乎並沒有因為這漫長的等待而感到絲毫的疲倦,特別是上次與石白聊天之後,她內心隱隱覺得,白石會回來的。所以每一次目光投向遠方再次,在夜晚來臨的時分,他終究也會將目光投向藥老家的所在,看看那個叫石白的人,是否還在那蒼樹上彈琴,彈那一首能完全詮釋歐陽菁菁內心的憂愁曲子,彈那一首讓人心情放鬆的曲子。
忘記了悲傷,忘記了憂愁,忘記了感嘆……可是,歐陽菁菁始終做不到。
就如白石與無問所說,歐陽菁菁本就一凡人,做不到四大皆空。
在歐陽菁菁看來,石白的身份即便熟悉,但卻顯得極為的陌生,她內心對石白那天從九劫峰之上消失,而感嘆惋惜。可是這種惋惜,只是那麼幾天的功夫,在幾天之後,當她再次響起石白的時候,她內心終究是平淡了許多,她覺得,這就是命,就是石白的。有天安排,有天註定。就如她歐陽菁菁自己一樣,逃不過自己的宿命。
藥老已經加入了歐陽家,此刻他成為了歐陽家唯一的大夫。當然平時醫術極為高明的他,在這羽化之城內,也有很多人知道,於是有不少病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會來歐陽家找藥老。
直到這些人越來越多,在數天之前,歐陽皇士專門給藥老開了一個藥館,讓他給那些病人看病。漸漸的,這個藥館傳遍了這羽化之城,映入了京南克的耳中,也映入了葉秋的耳中。
這一天,當那濛濛細雨退去之後,葉秋走在有溼潤的柏油路上,拖著疲憊的身子,帶著蒼白的面孔,露出痛苦的神色,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藥老的藥館中,然後一下坐到了木凳之上。
今天藥館出奇的安靜,藥館內除了藥老與葉秋之外,並沒有了其他人。
看到葉秋痛苦的神色,藥老的神色驀然一變,急忙的走了過來,首先是看了看葉秋的蒼白的臉色與發青的嘴唇之後,並沒有過多的問,便伸出手掌,給葉秋把脈。
可是在這一把脈之下,藥老的神色立刻有了變化,因為葉秋的脈象並無異常,而且看葉秋這個樣子,很顯然並非是裝出來的。於是藥老去拿了一個止痛藥丹,遞給葉秋之時,終於開口說道:“你脈象平穩,但看你這般痛苦,你先把這顆止痛丹服下吧。”
葉秋似乎已經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他招了招手,最後勉強的說道:“沒用的,我這是老病了,痛幾個時辰就好了。”
聞言,藥老的眉頭微皺下。忽然見得,在葉秋的口中,出現了一絲絲白氣,伴隨著這白氣的浮現,雖然還未接觸到葉秋的身子,卻是感覺到一個刺骨的寒意傳來,這股寒意,令得藥老的身子下意識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