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身影。在白石看來,有一些修士。或許已經被白雪掩蓋。
事實上,白石之所以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完全是因為他平時修為不同的鍛鍊。還有那奇異修為之力在其體內留下的支撐。
而下面的修士。身上也被白雪完全的覆蓋。只是他們的身子依舊在蠕動,心中信念堅持著。只是因為修為之力並沒有白石的強勁,故而他們身子所能承受的負荷沒有白石的大,所以與白石此時的距離,已經有很遠。
終於,在這一天中,白石看向山頂時,終於看到了盡頭。那是幾乎與白雲相連的地方。
“要到終點了。”
白石感覺到內心有種激動,以目前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向上攀爬。
片刻之後,白石終於來到了山頂,他的衣衫已經凝聚了厚厚的冰層。這冰層使得白石的行動極為艱難。但當看到那透明的冰屋之時,白石忘記了一切的艱辛。
最主要的是,此時的白石看見那冰屋之中,有一個盤坐著的老者,這老者一身白袍,頭髮與鬍鬚亦是白色的,若是站在雪地之中,根本無法能察覺到此人的所在。
“恕晚輩打擾,影響了前輩的清修。前輩就是天山師尊嗎?”
白石站在冰屋之外,並沒有進入冰屋,在其話語落下間,那冰屋裡面的老者並沒有移動,但其身子,卻是迴盪在這周圍。
“你來此地,所謂何事?”這聲音蘊含了滄桑,蘊含了無盡的歲月蹉跎。令得白石聽上去之後,仿若覺得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白石並沒有隱瞞,道:“晚輩此次前來,主要為了兩事,一是用玉引換取一個少年的性命,二是用天山雪蓮換取愛人的性命,還望前輩成全。”
當白石的話語落下之後。盤坐在冰屋裡面的老者,終於緩緩的站了起來,只是因為冰層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故而此人的面孔看上去,極為的模糊。
但當此人走出冰屋,停在白石面前的一瞬,白石的身子卻是驀然一怔,其神色中頓時湧現出訝異之色,這張面容,竟然是如此熟悉。
白石記得此人,此人是那第一天之中,那渡河的老者!
“竟然……是你。”白石的神色有著震動,聲音甚至帶著略微的顫抖。
這老者自然知道白石話語的意思,迎著白石的話語,他嘴角浮出了一個笑容,道:“是我,但也不是我…你沒有讓我失望。”
白石不解,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前輩為何言出此言。”
老者向前走了兩步,道:“你在第一天之中,看到的是我分身。是我意念之力,而你現在看到,是我的本尊…故而是我,也不是我。”這老者說完,回頭看向了白石。
白石恍然大悟,道:“當日若不是因為前輩您的指導,我白石此人定然不會到達此地。”
這老者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道:“我渡過那麼多人,但唯有你一人,到達這裡,所以你沒有讓我失望。只是我渡了你之後,我就沒有在渡任何人,一生中,渡一個人就夠了。在佛境界之上,我的修為也算有了一個圓滿。”
這老者說完,其衣袖對著前方一揮,頓時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股透明的波動力量,這波動力量如同冰層裡面,有模糊的影子,在上面緩緩的浮現。
只是在這幻影裡面的一切還未清晰之前,這白髮老者對著白石的腰間一指,頓時在其儲物袋之中,飛出了一塊冰層,這冰層中所凝固的,是那少年的身影。
老者對著這冰層一指,這冰層驀然便碎裂開來。旋即他對著其眉心一點,周圍的虛空頓時有了扭曲,但這扭曲並沒有延續太久。消失之時,那少年的眉心有一閃而過的金芒,繼而這少年緊閉的眼睛,緩緩的睜開。最後帶著迷惑,看向了白石與這白髮老者。
“多謝相救之感。”少年眼中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他看著這周圍的白雪,看著這白髮老者,大致推測出了一些什麼,故而對著這白髮老者,抱拳一拜。
旋即老者的指尖對著這幻影再次一指,這一指之下,頓時在其指尖出現了一股透明的力量,這幻影裡面的一切快速的旋轉,如同濺起的漣漪,平靜之後,看清楚了裡面的一切。
白石看見這一切,內心‘咯噔’一聲,眼中頓時露出了擔憂之色。
因為在這幻象之中,他看見了歐陽菁菁,神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且在床榻的一旁,是一盞正欲熄滅的油燈,而在油燈的另一旁,小翠在傷心的哭泣。
即便是站在房屋之中的歐陽皇士與藥老,此時眼中帶著溼潤,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