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輕輕的拉了拉暴熊的手臂,搖頭。
暴熊卻不理會:“是,我就是心裡不服氣。如果不是場地限制,你根本就打不過我。”
鼠王眼皮抬了抬,沒有說話。不過看他神情,估計也是心有同感。
歐文大為緊張,差點就要呼喚家族的鬥士過來壓場子了。
這些盜匪性情兇狠,桀驁不馴。雖然被安東尼打敗了,但現在休養了些時間,又被安東尼施法治療了傷勢,戰力恢復不少。若現在突然發難,少了密室那樣的有利地形,勝負難料啊。
“玄冰符”的事情,歐文只是略知一二,並不清楚四大匪首已經被安東尼牢牢控制住。
安東尼放下筷子,認真地說:“我知道,你們心裡都不服氣。換一個地方,換一個場地,你們肯定不會被打得這麼狼狽。尤其是暴熊,你有白銀中階實力,加上天賦異稟,我若與你硬碰硬的比力量,必敗無疑。”
暴熊聽他自承力量不如自己,臉色好看不少。
“但是,”安東尼話音一轉,“你們幾個在這片山野區域縱橫來去,逍遙自在,難道靠的是實力?幾年前希爾頓的安德雷斯族長是白銀初階境界,你們有誰能贏過他?為什麼最後奈何你們不了,退出了商道?別跟我說你們四個聯手可以完勝他,若論人多,愛丁堡城的貴族們,隨隨便便可以拉出十個八個白銀鬥士跟你們玩群毆。”
“歸根結底,你們還不是仗著對這一帶地形的熟悉,跟人家躲貓貓。加上要保護商隊的貨物和其他人,那些強者才對你們毫無辦法,認輸退出。”
“你可以躲貓貓、打游擊,我就不能設計選定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戰場?要說剛才你們打得憋氣,那以前那些被你們趕出去的強者又何嘗不鬱悶無奈。遇到比你強的就打游擊,遇到比你弱的,就要求人家跟你硬碰硬。這就是你的‘道理’?”
安東尼眼睛定定地看著暴熊,銳利的目光猶如利劍,刺的暴熊雙眼發疼,心裡發慌。
“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哪來那麼多的不服氣。真要不服氣,那就設法打贏了再說。現在你們是我的人了,我才跟你們說這些話。要想按你那樣的‘道理’來,也行。不過……”
安東尼伸出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不過,你得動腦子。只要你能設計好讓敵人按你的思路走,按你給他們劃定的路線走。那麼,你想打游擊就能打游擊,想硬碰硬就能硬碰硬。用鼻子跟別人拳頭比拼,不是別人無恥,而是你自己笨,懂嗎?”
論年齡,安東尼是在座所有人中最小的。但是,一番長編大論下來,就算是年齡能當他爺爺的鼠王,也是無話可說。
不單是因為幾人已經淪為階下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更因為這少年說的,在理!
暴熊的質問初聽起來好像頗有道理,但細想一下就會發現,其實只是引人發笑的謬論而已。
魔法師讓鬥士狂扁,就要怪對手站的太近,讓他的魔法無從施展?鬥士如果讓魔法師施法虐死,也要怪對方沒有乖乖的跑近前來,讓他的力量無用武之地?
任何人都不是全知全能,誰都有優點和短板。儘量發揮自己的優勢,攻擊敵人的弱點,這才是取勝之道。抱怨敵人沒有給自己機會施展能力,那該是多麼弱智的言論啊。
安東尼的這番話,也算是提點暴熊等人。不要因為自己在這一塊地方逍遙日久,多少勢力、多少強者都拿自己等人沒辦法,就飄飄然的自高自大起來。連這些淺顯的道理,都已經不記得了。
照這樣下去,就算沒有安東尼,他們也遲早要栽在別人的手上。
狡狐站起來,拱了拱手,正色道:“受教了。”
安東尼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好了,我們現在來談一談,接下來你們該做些什麼。”
鼠王搶著說:“安東尼先生可是要我們遣散各自團伙的匪眾?”
剛才安東尼那番話,讓鼠王深有觸動,對這個少年越發服氣了,說話語氣也不由得恭敬起來。
安東尼搖頭。
“難道是要我們把這一帶的零散匪團都清理乾淨?”鼠王再猜。
四大匪團是這裡的地頭蛇,也是所有山賊盜匪名義上的領袖。由他們負責清理這片山野區域,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安東尼再次搖頭。
狡狐若有所思,低聲問:“莫非,是要我們維持原狀?”
其他三個匪首都是大惑不解,不明白一向機智過人的狡狐,怎麼會說出這樣沒水準的猜測。
歐文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