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死必有後福,日後你必定會發達。又有一句話說,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看來我吳蛋這幾間破茅房,也是個福壽延綿的好去處!”
也許是吳蛋一個人活得習慣了,哪怕是自言自語,也能滔滔不絕的一直說下去。
柳毅靜靜地聽著,哪怕吳蛋所說的這些話語,實際上他已經聽了很多回。
只是,柳毅從貪狼那兒,早就聽來了另外一個版本。貪狼早已說了,自從它把柳毅與胡圖圖拽進窗戶裡之後,就在虛空當中飛行,筆直飛向了這一方世界,最終擦著懸崖邊上掉落,墜入了大海里,恰巧這打漁的吳蛋駕著漁船經過,才救了他們。
對於救命恩人,柳毅理當心懷寬容,所以哪怕吳蛋再如何嘮嘮叨叨、囉囉嗦嗦,柳毅也不覺得心中煩悶。
貪狼見吳蛋到了兩杯酒,竟是爬到了桌邊,叼起一個酒杯,一飲而盡。
“還是你這房間暖和,生了火就是不一樣。”
吳蛋感慨了一句,就回房拿了些麻布,草藥,再坐到柳毅房間裡的桌子旁邊,將身子靠近了火爐,脫去了上衣。
古銅色皮肉,袒露在房中。
橫七豎八的傷痕,像是一條條蜈蚣攀爬在吳蛋身上。
“這些傷痕,都是我打漁遇到風暴的時候,在海里受的傷。些許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等我抹上了草藥,三五日後傷口就會結痂復原,到時候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以我老吳來看,大兄弟你細皮嫩肉,想必沒吃過苦,甚至連重活都沒做過幾次……”
吳蛋一邊用烈酒清洗傷口,一邊往身上塗抹磨碎了的草藥,動作異常粗魯,全然不怕翻卷裂開的傷口當做一回事,“我看你們兄弟二人,本來都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就連身上穿的衣服布料,都非富即貴。可你們現在落了難,免不得要靠自己來打拼一番,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錦衣玉食,現在先在我老吳家裡,見識見識咱們這種粗鄙之人的活法,終歸是沒有壞處的。”
北風呼嘯,天地晦暗。
柳毅的眼眸,卻越發的明亮,竟是盯著吳蛋身上傷痕,神色越發的詫異了。
此時此刻,柳毅竟能感覺到,下丹田的三尺楊柳樹,竟在寵寵欲動!
生機!
竟然有一絲一縷的生機,從吳蛋身上傷口裡頭洩露出來!
這漁夫吳蛋,只是一個靠著出海打漁為生的漁夫,實打實是一個凡俗世人,完全沒有修為在身,傷口中怎會洩露生機?
“今日突然下雪,你那胖兄弟卻一夜未歸,也不知他是否出了什麼岔子……也有可能是下雪天路不好走,才耽擱了時間,大兄弟你無需擔心,若到了明天這個時候,那胖兄弟還沒有回來,老吳我就出門找他去。”
吳蛋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嘆著氣,神色也有些焦急,“大兄弟你放心,就算他在路上病了,我也能把他扛回來。你別看我瘦不拉幾,可我天生神力,一雙臂膀少說也有上千斤的力氣。”
“救命之恩,不敢忘卻!”
柳毅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臥病在床以來的與老吳之間的第一句話,言道:“我那兄弟素來有福緣,吉人自有天相,區區大雪怎能困得住他?”
“大兄弟你能說話了!”
吳蛋滿臉驚喜,嘿嘿笑了起來,言道:“那胖兄弟也未必日日都會回來,以前就曾三五日未歸,你我倒也不必太過擔憂。只是而今天降大雪,堵塞了路途,若不去找一找,老吳我還是心中不安。”
“那就麻煩老吳了。”
柳毅點頭拱手,心中想道:“也不知我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恢復修為。而今身體孱弱,連凡俗世人都不如,手臂上只怕連十斤力氣都沒有。胡胖子雖然能行動自如,可他一身傷勢只怕比我好不了多少,也不知這胖子是靠什麼賺錢……”
“不麻煩!不麻煩!這段時日,可算是苦了那個胖兄弟。”
吳蛋連連搖頭,指著鍋子里正在汩汩作響冒出熱氣的藥汁,說道:“這一罐藥汁,就要一百多兩銀子,只能熬三日,三日之後就藥力大減不能再用。我平日裡出海三四天,能打一船魚,最多也就能三四兩銀子,若不是胖兄弟腦子好使,我估計大兄弟你真就沒法從床上坐起來了。”
聞言,柳毅點了點頭,說道:“打一船魚,少說也有數千斤,為何只有區區幾兩銀子?”
柳毅若有修為在身,只需衣袖一揮,就能把先前藉助吞雲水袖神通收納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只需隨意三兩顆靈石,就能賣許多錢財,何須胡圖圖出去賺錢?
“我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