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年文士面對數十里外的妖魔,一聲長嘆,略感蕭瑟,對著那黑山大喊一聲:“南宮兄!你身死於此,卻要知為何而死!這妖魔,是楊戩為殺敵所煉!你卻是白白遭了劫禍!”
周圍那數百人影也和相熟之人互相傳聲,或是直接出言討論。
“這事還真沒法說對錯、論功過,只能說楊戩太厲害,那群天將也是太過失智。”
“玉帝包庇楊戩,楊戩反倒是自己站出來將事情原委告知,甚至不惜動用聖人檄文,這怕是另有深意。”
“這有什麼?玉帝想重用楊戩,以此事賣他個好罷了。可惜,楊戩不願受制於人,甘願被天下人斥罵。”
“五百年,才修道五百年啊,一道檄文,就差點把這天捅破了……”
“諸位!”忽而一聲清喝,數百道目光落在了一名揹負長劍、身穿白袍的年輕道人身上。
劍仙呂純陽!
聽呂純陽朗聲道:“我與楊戩有些私交,此時本不該言說此事。可我和楊戩結識時,便覺他行事光明磊落,為人有君子之風。他當日為殺敵,已是拼盡全力,做出這般妖魔時,應當是有毀此妖魔之法門。”
“可惜,他當日重傷,昏迷七日,只能放任這妖魔勢大,釀成南宮掌門之禍事。可有一點,卻甚是讓人驚疑!”
“諸位道友仔細品味,這妖魔如何能盡數吞得墨寒部將?楊戩只是算計到了一位大羅,另一位大羅與其他諸多天將為何同時折損在此?天庭檄文雖已成笑柄,其中之深意,卻讓人不得不深思!”
呂純陽一番話雖然偏袒楊戩,但又點出了前後兩道檄文之間的矛盾所在。
能修道金仙、大羅境的,也沒幾個愚笨之人,此時紛紛恍然。
原本祭奠那位‘南宮兄’的中年文士,此時更是憤恨的罵了句:“南宮兄這條性命!也難以算在那位楊戩道友身上!終其根本,還在天庭!”
“不錯!此事頗多疑竇,怕是難以解開了。”
“當日之事,除卻楊戩外,那些天將竟死了個一乾二淨!哈哈,好一個一乾二淨!是怕他們活下來,走漏了什麼風聲嗎?”
“為何都說此乃天庭所為?為何不能使闡教之人在背後……”
“王兄說笑了,若是闡教出手,為何不滅掉此地妖魔?留下它,給楊戩和闡教招罵名嗎?”
不少修道者忍不住出言怒斥,只覺得此事太過荒謬,背後算計之人,下手也太狠太毒了些。
便在此時,忽聽一聲長嘯,一道身影自南邊天際快速飛來。
呂純陽當時就是一喜,大喊:“楊老弟!你傷可好了?”
“呂大哥!我先去除魔!”
來人若不是楊戩,又是何人?
第一百二十章 二郎拔魔(上)
遠看楊戩,身若貫箭穿空,長髮肆意飄灑,頭頂一方青色小鼎,沿路灑出無盡光華;手持一把明晃晃寶劍,威風難常有,剛強撼人心!
待他離得近了,此地修士中,原本在龍宮曾見過他的,發現他仙衣殘破,少了許多當日的豪情,卻多了幾分迫人的傲氣。
“這楊戩果真生的如此英俊!”
有個身影躲藏在雲霧中的女子輕聲讚歎,說出了不少初見楊戩之女子的心聲。
瞧那劍眉星目,看那鷹鼻薄唇,五官毫無瑕疵,稜角分明、面如冠玉,卻不顯半分清瘦。
他此時戰意燃燒,一身氣血沸騰,男子該有的陽剛之氣絲毫不缺,其神勇更是動人心魄,令不少人記下了這道破天而來的身影。
楊戩看呂純陽在此地,便不想和這些人過多糾纏,徑直朝著呂純陽所在之地飛去。
轉眼,楊戩就飛過了呂純陽的身旁,竟不停留。
他與呂純陽目光交錯,並未說什麼,呂純陽卻已經明白他要做什麼。
除魔!
楊戩竟就如此衝過了幾位大羅封鎖妖魔的陣法,直接殺向了黑山!
一聲招呼都沒打!
“哈哈哈!”呂純陽意氣風發,振臂大呼,“楊老弟!我來助你!”
“好,”楊戩並不回絕,僅留下這一聲回應,就‘噗’的一聲衝入了那滾滾黑霧之中。
讓數十位大羅止步的黑霧,他竟沒有半分猶豫!
呂純陽在空中提步向前,瀟灑飄逸,仙氣縈繞。走得了三步,已飛身而起,如蛟龍出海,背上長劍不斷輕鳴。
呂純陽捏著劍指,在自己背上的長劍劍柄輕輕一點,背後長劍彈出,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