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深時。
敖心珂尚未出閣,楊戩也顧忌她的名節,告辭欲行。
她本就有些臉面薄,又不諳男女之事,自不敢相留楊戩,只是問他明日是否還來這邊。
楊戩稍微有些猶豫,看到了她眼中那有些掩藏不住的期盼,笑著點頭。
反正還有近一年的時間,他去除惡龍、尋鳳血,雖都不是抬手就能做成的小事,但有龍族相助,都不需花費太多時日。
“我在這裡住幾日,手中之事都不算太急,也要好好陪你。”
敖心珂柔順的點頭,嘴角帶著淺笑,靠在床邊,目送楊戩隨引路的蚌女離去。
一連三日,楊戩都是在敖心珂的萬知殿中度過,兩人每日風花雪月,端的是羨煞旁人,但並未有半分逾禮之舉,郎情妾意,也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楊戩也去看過蘇妲己,但並未現身,只是遠遠的看一眼。
蘇妲己不斷垂淚央求龍宮的蚌女送她回去,那些蚌女卻只是照顧她的起居飲食,並不說半點言語。
就這般,蘇妲己鬧了兩日,也漸漸消停了下去。
楊戩不忍這般佳人就老死在龍宮中,讓敖己稍作安排,選一龍女做她師父,看她有沒有修道之資。
若無,等封神事了,楊戩自會放她離開,生死禍福,那就與他無關了。
第三日夜,敖心珂看出了楊戩的離意,心中有些不捨,卻並未表露的太多。
“你、你在外……多小心一些,”敖心珂兩隻小手勾連著,垂落在身前,對楊戩情濃細語的叮囑著,“大、大劫已、已動,聖、聖人交、交鋒,你、你別……逞強。”
“放心就是,安心在此地等我,”楊戩向前一步,這三日來總算有了一大進展——他抓住了敖心珂的那雙小手。
敖心珂頓時面紅耳赤,想向後躲避,卻又怕惹惱了楊戩,勉強自己站在他身前,低頭不敢看楊戩。這讓本想再進一步的楊戩,也只得鎩羽而歸,不敢勉強她太多。
“這個給你吧,”楊戩並未猶豫,直接將玉生造化丹拿了出來。
他笑道:“有位前輩囑咐我,需等娶你過門之後再將這顆丹藥給你,它能補全你先天不足,便可助你踏入此時的瓶頸。”
敖心珂的面色並未有任何震動,彷彿就不像是一個修道之人,對突破瓶頸這四個字,完全沒什麼興趣一般。
她只是溫柔的看著楊戩,將瓷瓶小心的抓在手中,臉上像是抹蜜一般。
這等寶物,肯定是楊戩費盡辛苦為她尋來的;而且還有前輩囑咐,讓楊戩多留一手,但楊戩在自己面前並未有半點保留……
換做哪個女子,怕也都會欣喜不已吧。
“我、我……我只、只會……嫁於、於你……等、等以後,我我再……用、用它。”
心珂如此說著,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思量;楊戩對她卻是絲毫不擔心,輕輕捏了下她的手掌,她的脖子都開始泛紅了。
楊戩輕笑而去,走路都有些飄飄然。
第四日,楊戩辭行,龍宮派出大批高手隨行,他們要同去小千世界之中斬防毒龍,為楊戩煉槍取魂。
龍族有數不清的族人,隨便殺一二取魂豈不方便?
楊戩雖是龍宮的女婿,也不能主宰任何龍族的生死,更不要說是取龍族魂魄煉槍這種事了。
唯一例外的,便是‘後天化龍’的龍,尤其是毒龍。
龍族對毒龍一項深惡痛絕,其他蛟蟒化龍之後,龍族也都是認可的,給與庇護和修煉資源。
唯獨禍害一方,拖累龍族氣運的毒龍,龍族但凡發現,必會排高手剿滅。
比如那三頭碧波蛟原本的族群,便是被龍族重兵鎮壓,一度近乎滅絕。
他臨走時,敖己將一方錦盒暗中塞入他手中,楊戩神識掃過,卻見錦盒之中乃是一塊散發著七彩霞光的金石,便是彩金之晶。
楊戩沒言謝,只是拍拍敖己的肩膀,用只屬於姑父的慈愛眼神,換來敖己半個時辰的跳腳大罵。
前有龍族戰將開路,後有幾位龍族長老相隨,楊戩一行三十多道身影,朝著天涯海角飛去。
敖心珂前來相送,但只是遠遠的站在龍宮宮門內側的一處涼亭中,注視著楊戩的身影飛出龍宮,衝出東海,消失在天邊,依然沒收回目光。
她手中抓著那丹藥,並未直接服下;若說誰最知她修行的狀況,卻非她自己莫屬。
若是服用了這顆玉鼎煉製、神農改造的丹藥,她的先天之傷不說完全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