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機不可失!”
白澤在一旁催促著,看他著急的模樣,似乎都要替楊戩出手將兩隻鳳凰抓過來放血。
楊戩卻依然下不定決心,看著天空之中那不斷被成片成片清空的陰雲,孔宣在大殺四方,血雨漫天潑灑,那是沒用五色神光的殺戮。
在怕?
是怕,也非怕。
他怕牽連旁人,若是孤家寡人一個,楊戩此時必然猶豫都不猶豫就去搏一把。
但他身上留下的三樣東西,讓他不敢隨意冒險。
一樣是玉鼎真人留在他元神之中的玉符,一樣則是后土娘娘給他的心尖血,以及,需要人保護的母親和妹妹。
前面兩樣不管是哪種,只要自己身隕或者面臨身隕之危,都會牽動師父和后土娘娘,或許會導致他們和孔宣的大戰……
師父的傷,后土娘娘的超然,都會因此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而第三樣顧忌,卻是最大也最為致命的。
孔宣脾性古怪、行事狠辣,他在可力敵孔宣之前最好不要隨便交惡,尤其是今日,若他出手偷襲兩隻鳳凰,孔宣以牙還牙,去偷襲自己的親人……
念及於此,楊戩一隻手抬起,攔在了白澤的身前。
“前輩,不可輕易動手!”
“你這是怎麼了?天庭搏殺,那是何等的英雄氣概!如今為何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楊戩苦笑,搖頭不語。
他去闖天庭,是料定了玉帝不會殺他,心中有一股難以言明的底氣。
但如今,卻是他‘不知’之事,成與不成並無把握!
“哎呀!何必猶猶豫豫!放手一搏就是!”白澤急道,“這洪荒之中,若是凡事都有十成把握之後再動手,什麼機緣都放過去啦!”
“等,”楊戩沉默一陣突然開口。
雖然只有簡單的一個字,但白澤卻立刻閉嘴不再催促。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脾性,也有每個人的顧慮;白澤突然意識到,楊戩和自己所處之環境完全不同。
他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此時心中僅存的那點執念,便是為六丫多留下些東西,而且修為也是在的,一擊若不得,即刻遠遁隱姓埋名便是。
但楊戩不同,他有家人、有師承,若是平白交惡了孔宣,還是對鳳族僅有的兩隻神鳳出手,孔宣說不定便會報復楊戩的家人。
孔宣的報復,是楊戩此時所不能承受的。
“也好,”白澤看著天邊,心中暗歎,他自身沒了氣運加持,許多時候便跟腦子犯渾一樣,去稀裡糊塗給自己找些災禍。
還好剛才楊戩沒被他鼓動,不然也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後患無窮。
楊戩看著孔宣那越來越遠的身影,感慨莫名,若是能到孔宣這般高度,自己家人何需重兵守衛?
不知不覺,楊戩將孔宣立為目標,想著自己今後無論如何都要爬上準教主的層次,還要在準教主之中打出赫赫威名。
那才不枉來洪荒走上這一遭!
白澤瞥了眼楊戩,剛好看到楊戩眼中展露的神光,略微一愣。
白澤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千百萬年前,回到了妖族鼎盛的時代,他站在那名儒雅的年輕帝君身旁,也似乎看到過同樣的目光……
“陛下?”
“嗯?”楊戩有些錯愕的看了眼白澤,不知道這老前輩怎麼突然冒出這般稱謂。
就算想認他為主,他也沒想過稱孤道寡啊!
呃,認他為主?這個想法當真是有些過分了。
“哦,沒事,老了,腦子有些混沌,”白澤皺眉回了句,勉強一笑,低頭思索著。
楊戩並非太一或者帝俊,只不過是突然之間有些許神色相像罷了。
白澤接下來一直保持沉默,只是維持著神通讓兩人潛行無蹤,免得被正在屠戮的孔宣給盯上。
這孔宣,當真狠辣兇毒,視人命如同草芥。
手一揮,便是一陣崩壞;手指一點,則是千百人隕落;更有甚者,他嘴一張,無數道身影化作螞蟻般大小,直接被吞入腹中煉化。
幾萬裡的天空所充斥的這百多萬修士,當真不夠他殺小半天的。
初時,孔宣出手只是引起了雙方主將之人的重視,天庭一方還以為孔宣是對方請來的幫手,認出孔宣身份之後,朝天閣所屬修士被調往最前方,天兵天將迅速抽離,有逃遁之勢。
不只是天庭的那位將軍憤慨莫名,身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