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恍若未覺,道了句,“請觀音大士入殿。”
佛光繚繞,聖潔的白光在殿外鋪灑而來,身著白紗淨衣的慈航在外邁著蓮步而來。
一時間,佛門眾僧在兩側行佛禮問候,天庭大部分仙人都在施道揖行禮,也就闡、截出身的修士對此置若罔聞。
這位觀音大士的目光有一瞬落向大殿角落,看到了有些似笑非笑的楊戩,腳步稍微頓了下。
楊戩竟然在此地,對她和玉帝所商議之事而言,這應當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正此時……
“夫君,”蕭蘭淡淡的開口,聲音沒有帶半分遮掩,“我記得,這位好像是闡教的一位師叔,為何成了佛門中人?”
“蘭兒莫要多言,”楊戩也知蕭蘭性子裡有點‘容不得沙子’的成分,順著她的話接了過來,順便在凌霄寶殿刷點存在感。
楊戩道:“此間因果,稍後我會與你詳細說明,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哦,”蕭蘭看似乖巧的應了聲,實則對楊戩傳聲嬉笑個不停,讓楊戩也是毫無脾氣。
尷尬的,自然就是慈航與佛門眾僧了。
但楊戩就在這裡站著,誰敢站出來回駁半句?更別說楊戩更是出了名的護短,護的還不僅僅是徒弟。
當初呂純陽隕落,楊戩一怒都殺上了凌霄寶殿,今天若楊戩夫人受了委屈,靈山豈不是要顫上三顫?
指著蕭蘭罵幾句休得胡言亂語,一時是爽快了,但很可能就為佛門招來天大的麻煩……
從慈航那依然含笑前行的模樣來看,佛門此時是當真不敢招惹楊戩。
“拜見天尊,”慈航到了眾仙家之前,僅次於太白金星的位置,對著玉帝雙手合十行佛禮。
玉帝撫須問道:“觀音大士今日為何前來?”
“自是為那花果山靈猴之事,”慈航含笑道了一句,那柔和的嗓音在凌霄寶殿各處迴轉,倒是有種讓人內心寧靜的功效。
玉帝又問:“觀音大士知那妖猴跟腳?”
“回稟天尊,那靈猴本是當年大德女媧娘娘補天所遺落人間的一塊五彩石所化,經年日久吸納了無數天地元氣,故法力高強,本領強大,著實難以對付。”
“大士既然前來此地,應當是有應對之策,不知佛門可有高手能應對這靈猴?”
玉帝與慈航你一言我一語,旁人連話都插不上,一時間讓殿內眾仙看明白了點什麼。
感情今日不過是玉帝陛下設下的一個局,他們被牽扯局內之人,都成了陪著演戲的傻子!
不過,能讓老君、王母陪著同演,這場戲必然非同小可,說不得就是事關那之前天道顯現、名為西遊的劫難。
玉帝讓觀音大士推薦一高手去捉拿妖猴,難道是想借此機會,讓佛門勢力進入天庭?
可這對玉帝有什麼好處?天庭此時本就因道門餘威,尚算不上鐵板一塊塊,玉帝哪根筋搭錯了,會讓佛門再橫插一腳?
莫非此事之後還有更深的算計?
殿內仙神一個個正自疑惑,慈航開口所提之人,卻讓一群人錯愕不已。
只因慈航說的是:“遠水難救近火,能拿那妖猴之人就在殿中,陛下何必問貧僧?”
“哦?大士是指……”
“陛下您那位外甥,當年為救母親闖入天庭,雖衝撞陛下、冒犯了天威,但卻是捉拿妖猴的不二人選。”
慈航話語一頓,玉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斷撫須沉吟。
角落中,鳳蕪和蕭蘭都抬頭看著楊戩,楊戩卻是鎮定自若的站在那,似乎並不感半分意外。
玉帝也像是不知楊戩就在此地,在寶座上嘆道:“只是我這外甥平日裡太過孤傲,行事無所忌,雖神勇乃當世之冠,但依然難以令孤安心。”
“陛下此言差矣,”慈航又道,“二郎真君重孝重義,知報父母答師恩,如何不知陛下用心之良苦?今日陛下下一道旨意,二郎真君定會領命前去捉拿花果山之靈猴,為天庭建功立業。”
“大士卻是不知,”太白金星在旁嘆了口氣,“二郎真君當年入天庭時,就立下了文書,自那時起便是聽調不聽宣。”
“此正是二郎真君並舉忠孝之舉,”慈航溫聲回了句,太白金星似是有些啞口無言。
這段對話,將天庭、佛門一群仙佛看的雲裡霧裡。
這算什麼事?佛門出面讓天庭重用楊戩?還是當著楊戩的面,不斷在那說什麼二郎真君……
莫不是這幾位大佬犯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