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楊戩此時興致缺缺,心中的那股不安依然存在著。
敖心珂輕聲道:“夫君,我們再將此時洪荒之勢細細梳理一遍吧。”
“好,去把蘭兒也喊過來吧,咱們好好琢磨琢磨,到底誰還能讓我這般忌憚。”
不多時,蕭蘭也匆匆飛來,三人坐在床畔,拿著一枚枚圍棋的棋子不斷推演。
幾個日夜,直到敖心珂與蕭蘭太過疲乏,在床上相依睡了,楊戩看著井然有序的棋盤,依然沒有什麼結論。
這到底哪來的威脅?
黑靈國的演天大陣正值夜間,能見陣法做就的滿天星光。
楊戩站在視窗靜靜的出了回神,最後也只能輕輕一嘆,站在那閉目養神。
知道敵人存在,卻不知敵人是誰、在哪、何時現身……
這種感覺,當真有些難捱。
黑靈國國都主殿。
十多名靈族高手席地而坐,幾道身影在他們身後、身前停駐,而後小心的將他們靈核扒出,修改其上的符印。
每個高手都是珍貴的戰力,所以孔宣、初祁他們出手都是萬分小心,平添傷亡就有些不美了。
修改符印並不會改變這些靈族高手所效忠之人,誰喂靈核一滴血,該靈族高手便會為這人肝腦塗地。
“唉,”黃龍道人嘆了口氣,“有事也挺羨慕這些傢伙,雖是傀儡一般,卻只需聽人命令列事。哪像咱們,不管做什麼都要瞻前顧後,考慮的明明白白。”
初祁在旁冷然道:“這便是逍遙的代價。”
“初祁殿下,話不能這麼說,”黃龍道人搖頭晃腦感慨一陣,“你看楊戩那小子,整日在那暖閣中偷香竊玉,何等逍遙快活。嘿,就讓咱們幾個給他賣這苦力。”
初祁聲音更冷:“若不想做就不做,哪來這麼多牢騷!”
黃龍頓時尷尬不已,一旁的赤精子抬頭看了眼初祁的鬼面具,笑而不語,繼續低頭忙碌了。
敖方天在旁小聲嘀咕:“怎的感覺如今洪荒這些頂尖高手中的幾位女仙,要麼是跟楊戩關係匪淺,要麼就是跟楊戩……關係匪淺呢。”
黃龍道人頓時哈哈大笑。
孔宣在旁罵了一句:“當心我撕了你這小龍的臭嘴!”
“息怒,息怒,無意冒犯。”敖方天對孔宣做了個道揖,滿臉訕笑。
動作最麻利的雲霄並不參與這些話題,只顧著埋頭修改符印。
從這項工程開始,他們幾位隔十天半個月就會聊幾句,不然實在是太無聊了些。
他們時而吐槽楊戩整天不思進取,只顧著和兩位小娘子痴纏;時而言談修行之道,追溯道之本源。
這幾位,也就黃龍算不上大神通者,隨便一句言語,都有可能切入大道之精髓。
若有洪荒修士,尤其是道門弟子,能在此地旁聽幾個月,必然獲益匪淺。
隨著孔宣幾人不懈的努力,黑靈國國都內的靈族高手漸漸減少,黑靈國對外遠征的戰火也再次點燃了混沌海各處。
一日,楊戩依然是無法安心修行,踱步到了主殿中。
孔宣當先挖苦了他一句:“真君大人,來督工嗎?”
楊戩笑吟吟的回道:“督工說不上,來看看你有沒有偷懶。”
“哼,”孔宣面色稍冷,“我在這忙前忙後,你在那軟玉在懷,當真是沒有半點良心。”
“孔兄息怒,我先前也想閉關來著,只是……”楊戩嘆了口氣,頓時將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殿內打坐的這些靈族,大多都在昏睡,且被封了修為。
兄?
敖方天掃量了一眼孔宣,像是明悟了什麼道理,一陣輕笑。
“只是怎麼了?”黃龍在旁問詢。
漫步到赤精子身旁,看著赤精子師伯無比嫻熟的抹掉靈核上的符印,重新刻畫下相似卻已截然不同的印記,楊戩嘆道:“只是我近幾個月來,心思一直難以安寧,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又彷彿是被人盯上了,心思難以舒展。”
“哦?”
赤精子停下手中的動作,面色慎重的看向楊戩,“修士靈覺,大多是無風不起浪。此時想必是有人算計與你,且能威脅到你安危,師侄須得小心為上。”
楊戩搖搖頭:“問題就在於,這幾個月我在洪荒暗查,在黑靈國各處搜尋,都沒能找到算計我的人到底是誰。”
“除了幾位聖人,誰還能鬥得過你?”孔宣有些不以為然的回了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