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樹上的一隻夜鶯振翅飛離,落在了別家的院落中,停了片刻方才振翅離開。
這夜鶯便是楊戩所化。
他出關之後沒在梅山露面,徑直來了南洲,扒人窗戶聽了聽,大概摸清楚了此時姜尚的情況,更對柔兒傳音指點,嚇住了姜尚。
飛出朝歌城,施展變化之法化作申公豹,飛入了中神州,待他沒入雲中,再無他影跡。
想起剛才姜尚測卦,楊戩一陣想笑。
姜尚測算的,其實是他去和伯邑考碰面之事,那伯邑考這次來朝歌城便會被妲己所害,被剁成肉餡做成了肉丸子,如何不是凶煞之事?
這次楊戩去朝歌城,也隱隱察覺到,此地闡教、截教的仙人比起幾年前少了許多。
大概,大家都是得道成道的仙人,實在不想每日都窺探一個頭發白花花的老頭子和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的閒情逸事……
悄悄回了梅山地底,楊戩也是自嘲的一笑,沒想到自己回家還要靠玄氣的神異鑽進護山大陣。
沒辦法,算計姜尚就是在變相的算計聖人,再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釋放氣息,衝出閉關之地,楊戩一聲長嘯,梅山各處頓時響起了幾聲長嘯以作回應。
楊戩的嗓音傳遍梅山上下:
“若各處無事稟告,一切如常便可,不必前來見禮。”
聲音落下,楊戩轉身要去找母親問安,卻見直健匆匆而來。
“二爺!有事,有事!”
“哦?”楊戩停下身形,站在山巔,等直健飛到近前,“何事?”
“二爺,眾兄弟無事,梅山各處也風平浪靜,只是月前呂純陽前輩到了咱們這,形色匆匆,說是有急事要找二爺相商,我說二爺在閉關,他便匆匆離開了。”
呂老哥?他怎麼了?
應該又是被他師父逼婚之事吧……
“我知曉了,”楊戩點點頭,思索片刻,掐一掐手指頭,發現自己推算的本領還不如那姜尚,訕笑了聲。
“二爺若無吩咐,我便回去修行了。”
楊戩隨手拿出兩瓶靈丹,用玄氣將其中的丹藥包裹,遞給了直健。
“給兄弟們分下去吧,我修行有所突破,這些丹藥應當對你們有所增補。”
“是,二爺。”
直健領了靈丹轉身離開,楊戩思量少許,放出了一枚傳信呂純陽,飛去後山給母親請安,被小嬋兒纏著說了會兒話,那玉符竟自行飛了回來。
三界中,這玉符未能尋找到呂純陽的蹤跡。
怎麼回事?
呂老哥出事了?
楊戩當下有些著急,任由小嬋兒抱著胳膊撒嬌,拽著她就飛去了對崖的閣樓。
他是不善推算,可家中還有個修為比他高一點點的娘子。
“心珂!”
楊戩剛落地就大聲喊著。
“夫君?怎了?”敖心珂立刻現身,一身寬鬆道袍,似乎正在修行。
小嬋兒眨眨眼,思量著自己要不要知趣的離開……
“試試能否推算出呂大哥的去向!”楊戩忙道,“他月前來尋我,我此時出關方知曉,剛才發出通訊玉符,玉符卻自行回返……”
敖心珂道:“夫君莫著急,若他隱蔽自身氣息,玉符也是尋不到的。”
若是換了旁人,楊戩自然不急;可呂純陽命中有一劫,他當真不急不行……
當下,敖心珂掐指推算,小嬋兒看著自家嫂嫂那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晃動,也察覺到了些許道韻流轉,心中略微讚歎。
原本的嫂嫂有口疾,白玉微瑕,楊小嬋心中還有小小的確幸,覺得兄長也不會只把心思放在嫂嫂身上而忽視了自己。
但哥哥婚後,嫂嫂的口疾不知如何就好了,更是一日比一日美麗動人,一日比一日惹人喜愛,就算是她,也對嫂嫂越發親近……
這當真是讓小嬋兒有些挫敗。
片刻過後,敖心珂停下掐算,看著楊戩,美目中有些遲疑,低聲道:“夫君,呂大哥離了五部洲之地,似乎此時……處境堪憂。”
“如何堪憂?”
“不知具體,只是見他命格犯煞……夫君若要尋他,可去他師門一問,或可知道他下落。”
“好,我這便去!”
楊戩轉身就要飛遁,卻被敖心珂一把拉住。“夫君,你且等我換身衣物!”
楊戩皺眉道:“心珂你在山中修行便是,這些事我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