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白鬍子老頭飛了過來。
“且慢!那封信讓我看看!”
梅山六友齊齊行禮:“見過白澤前輩。”
紫霞也是像模像樣的做了個道揖,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將手中書信遞給了白澤。
白澤卻並未伸手去接,反而皺了下眉頭,沉聲道:“先下去,佈置大陣,莫要讓人探查到此地。”
“怎麼了?”紫霞小聲問著,白澤卻只是搖頭,目光便無法再在這封信上挪開。
少卿,真君府與梅山小城開啟了雙重大陣,紫霞仙子也用一股劍意鎮壓此地,隔絕了外人檢視。
大堂中,白澤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擺著那封信件,手中搖晃著一塊破舊的龜殼,裡面有幾片古錢在不斷晃動,發出一陣悅耳的響動。
白澤口中含糊不清的唸了幾句,龜殼劃過,幾枚古錢一字排開,白澤也是面色一變。
周圍梅山六友和紫霞也都下意識提了下心,卻是被白澤嚇到了。
“怎麼了?”
“凶兆,且是無解的大凶之兆,”白澤如此說了句,“送這封信之人,絕對居心叵測,是敵非友。我測算的乃是這信對你我的意味,且等,我再算算它對此地的意味。”
楊戩已經成聖,命途無法測算,但白澤卻可為紫霞他們測算與這封信的命途關聯。
凶兆、凶兆……
這封信對於南贍部洲,對於洪荒,對於有形之界,甚至對於隨意一個生靈而言,似乎都是凶兆……
“至強者?那女子莫非也是至強者?”
白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將信件抓在手中,略微皺眉,在額頭輕輕點了幾下,封住自己元神,而後雙手有些顫抖的將信封作勢要撕開。
紫霞在一旁將神識提升到了極致,隱隱察覺到了,就是信封上纏繞的那一縷道韻,以她無法理解的方式,紮了白澤一下。
白澤蒼老的身體輕輕顫了下,而後立刻坐在那閉目沉思,眉頭漸漸皺成了一個‘川’字。
半晌,正在一旁踱步的紫霞聽聞白澤道了句:“言出法隨,當真厲害。”
“前輩您搞明白了?怎麼樣?”
白澤苦笑不已,緩緩吐了口氣,“第二個至強者,那女子絕對是第二個現身的至強者,而且修為境界絕非此時與洪荒大戰的虛莫可比。”
梅山六友頓時面色蒼白,紫霞也是皺眉抿嘴,有些不知所措。
白澤見識極廣,又擅推演、知禍福,他說出這些話,自是八九不離十了。
言出法隨,這四個字雖然經常聽見,但想要做到,當真太難太難。
法由道而生,若要達到真正的言出法隨之境界,需要輕而易舉就能修改大道、甚至不經意間一個念頭就能讓道則變更,這種層次的強者,莫說洪荒,先前幾個有形之界,也只有寥寥數人。
這數人,還都是至強者。
“此事不可不稟告幾位聖人老爺,”姚恭麟聲音不自覺有些發顫。
第二名至強者……
洪荒當真要迎來終焉?
明明好不容易開始了反攻,萬分艱難有了一戰之力、必勝之心,卻在如此關頭,蹦出了又一個至強者?
洪荒可沒有第二個楊戩……
“各位,此事當不可對任何人提起,”白澤如此說了一句,“紫霞侄女,你我去拜見聖人,這件事,也必須讓你師父心裡有數才行。”
“嗯,”紫霞也很快冷靜了下來,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焦慮。
白澤與紫霞剛要駕雲而去,哮天犬從一旁竄了出來,眼巴巴的看著白澤。
“罷了,你隨我們一同前去吧,你是楊戩的狗,幾位聖人老爺也應當不會把你拒之門外。”
哮天犬頓時咧嘴笑了。
它倒是不在意什麼至強者,只是許久未曾見到主人了,多少有些想念。
……
楊戩被天炎道子驚擾了悟道,匆匆出了混沌鍾。
剛出來,入目就見一隻雪白大狗對著自己撲了過來,而後輕笑了聲,任由哮天犬在自己身旁一陣撒歡,在玄龜帶中招出了小鷹,讓它們兩個去旁邊玩耍。
畢竟三清師祖、師父、接引聖人,以及天炎道子,此時面容都有些嚴峻,楊戩也不好逗鳥遛狗。
紫霞和白澤在一旁站著,紫霞對楊戩吐吐舌尖,白澤則是幾聲苦笑。
“怎了這是?先鋒大軍被阻?”
天炎道子捏著那封依然沒有開啟的信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