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牙兒的話,場間變得安靜了些,人們很想知道,他今天要做的兩件事情是什麼。
與摘星學院那位妖族少年的對戰,很明顯是偶發的情況,想必不在他要辦的兩件事情當中。
“我今天來參加青藤宴,是因為唐三十六說要廢了我,所以我想來廢了他。”
天海牙兒望向天道院的座席,說道:“雖然他是你們天道院的學生,但我想,既然他能說出那句話,你們總不能攔著我,只是很有趣的是,那個鄉下來的白痴居然不敢出現。”
他望向角落裡的陳長生,鄙夷說道:“我要辦的第二件事情,和這個廢物有關。”
“前些天,除了聽說唐三十六想要廢了我,我還聽說了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國教學院……就是百花巷裡那個破墓園子……居然真的招到了新生。啊啊啊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海牙兒像是聽到世間最可笑的事情,揉著肚子尖聲地笑著,聲音極為難聽。
忽然間,他斂了笑容,一聲暴喝,如雷般迴盪在天道院的校園裡。
“大膽!”
天海牙兒神情陰冷看著陳長生,又從教樞處主教大人還有很多人的臉上拂過,聲音寒冷低沉至極,完全不像是個十二歲的男童能夠發出的聲音:“我不管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我只想問他一句,他想死嗎?”
天道院教諭向主席臺的位置看了一眼,發現教樞處主教大人依然神情平靜。
按道理來說,即便是天海牙兒,也不可能對那些大人物發出如此居高臨下的訓斥甚至是威脅。
但他偏偏就這樣做了,偏偏場間還有一片沉默。
因為他可能代表著的是教宗大人,甚至可能是聖後孃娘,想要問問國教裡的某些守舊勢力,想要問問那些想要借國教學院重開攪風攪雨的人們,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你這個廢物,連洗髓都不能成功,還想讓國教學院重生?真是笑話!”
天海牙兒看著陳長生,很理所當然說道:“我知道你和唐三十六認識,既然他不敢出現,那麼你就上來讓我把你廢掉吧,剛好可以同時把這兩件事情都辦妥,比較節約時間。”
一片死寂。
人們先前曾經發出很多笑聲,刺耳的笑聲,那是針對國教學院的衰敗與寒酸,還有那對少年男女的沉默。
這時候卻不再有人發笑,因為天海牙兒先前表現出來的兇惡,也因為人們知道,那個國教學院的新生如果真的登上石臺,迎接他的命運,必然要比那個妖族少年更加悲慘,甚至有可能是死亡。
“或者……”
天海牙兒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