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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試對戰至此,終於開始漸漸進入高潮,好戲連線上演。
落落擊敗那名槐院書生之後,緊接著便是狼族少年折袖與關飛白之間的戰鬥。這場戰鬥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陳長生也不例外。他甚至比別的考生更加關注——天海勝雪已經退賽,令他感到警惕不安、可能對落落造成威脅帶來傷害的人便只剩下折袖一人。
洗塵樓的門再次關閉,對戰開始。
折袖與關飛白的這場戰鬥從一開始便進入了最激烈的階段,洗塵樓的隔音陣法瞬間告破,樓外的考生們還沒有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便聽到了一聲比一聲響亮的聲音,有些神識稍弱的考生,臉色瞬間變白,竟是險些被那些聲音震傷識海。
那些響亮的聲音不是拍打的聲音,也不是撞擊聲,帶著某種凌厲的意味,應該是劍鋒切割開空氣的聲音。
南方使團在京都停留日久,離山劍宗四人又很受關注,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七間用的是傳聞裡的離山戒律堂法劍,關飛白用的卻是一把很普通的、只值五兩銀子的劍,此時聽到那些淒厲的劍聲,樓外的人們很是震撼。能夠用一把只值五兩銀子的普通長劍,便能發出如此明亮的劍嘯,關飛白的真元何其雄渾!更令人們感到震撼的還是狼族少年折袖,沒有兵器的他是在用什麼方法對抗那把恐怖的劍?
劍嘯之聲愈發淒厲,學宮世界裡的天地生出感應,碧空之上的雲層開始緩慢移動,不停變幻著形狀,一時如山崖嶙峋,一時如濁浪拍岸,其間劍意縱橫,肅殺至極,然而那些雲朵的形狀始終無法持久,彷彿原野間有風在嘯,又似是狼群在咆哮。
洗塵樓外一片死寂,很多考生被看到的畫面與聽到的聲音震撼的臉色蒼白,他們無法想象,如果此時是自己在樓間,無論面對那些縱橫入雲的劍勢還是那般恐怖淒厲的風嘯,除了即刻認輸投降,還能做些什麼。
陳長生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在青藤宴上,關飛白曾經和落落試過劍招,雖然當時沒有動用真元,但他看得清楚,此人天賦極高,修行極苦,在劍之一道上的水準非常出色,傳聞裡說他在神國七律裡,劍道水準僅次於秋山君,很有道理……然而很明顯,他始終沒有辦法壓制住現在的對手。
那個叫折袖的狼族少年究竟強成了什麼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劍嘯之聲漸漸消失,也不再有風嘯,隨之而起的是一聲吱呀。
洗塵樓的門開了。
折袖從樓裡走了出來,臉色微微蒼白,神情依舊漠然如前,冰冷的眼眸裡沒有任何情緒,看著根本不像人類。
他走下石階,速度有些慢,每次抬膝似乎都會有些問題。
人們這才注意到,他的左膝處隱隱有抹血漬。
片刻後,一道血水順著他的褲管流到了腳踝處。
他沒有穿鞋,始終赤著足,所以這道血水看得非常清楚。
隨後,關飛白也走出了洗塵樓,他的身姿依然挺拔,洗的微微發白的衣衫上沒有裂口,更看不到血痕,竟似是沒有受傷。
人們看著他向溪邊走去,有些吃驚,心想難道關飛白就這樣簡單的勝了?
折袖走到人群外圍的草地上,坐下開始調息,閉上眼睛,不理四周傳來的議論聲。
他的坐姿有些奇怪,不是盤膝而坐,而是坐在自己的腳踝上,看上去更像是蹲。
這時候關飛白走到了溪畔,他看著苟寒食,準備說些什麼。
苟寒食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抬起右手,指出如風,閃電般在他胸口連點三下,輸進一道真氣。
關飛白臉色微微變紅,然後變白,如是重複三次,然後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這口血灑落在溪畔的數株野草上,嗤啦聲響裡,那幾株野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然後斷落。
一片譁然,考生們這才知道,原來他竟是受了如此重的傷,只不過一直忍到此時,傷勢才暴發出來。
他噴出的那口鮮血裡沒有毒,只是殘留著折袖凌厲的真元勁意。如果不是苟寒食及時出手,那道勁意在關飛白體內隱藏下去,只怕會嚴重影響到他的修行。饒是如此,此時他也是臉色蒼白,憔悴至極,彷彿生了一場大病。
想著那名狼族少年下手如此陰毒,梁半湖望了過去,目光微寒,七間更是氣的小臉漲紅。
關飛白擦掉唇角的血水,說道:“技不如人,怪不得人。”
苟寒食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