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取下行囊,向林外走去。
陳長生趕緊跟了上去,不安說道:“保鏢倒也罷了,怎麼能讓你做這種粗活。”
折袖依然面無表情,沒有理他。
陳長生說道:“那我可不會給你加錢。”
折袖停下腳步,想了想後說道:“這算贈送。”
他們二人都不怎麼喜歡說話,在同齡的少年裡顯得很沉默。
一路無話,走出樹林。
金玉律駕著馬車,在橋那頭等著他們。
……
……
車輪碾壓著堅硬的青石板路,發出喀喀的聲音,國教學院嶄新的院門被人猛地從裡面推開。軒轅破從裡面跑了出來,魁悟的身軀像小山一般,震的地面不停顫動,石階的縫隙裡煙塵四濺。
陳長生和折袖從車裡走了下來。
軒轅破憨厚笑著說道:“這麼早就出來了,看來觀碑沒觀出個所以然?”
折袖微微皺眉,看了陳長生一些。
陳長生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他就是有口無心,倒不是故意要嘲弄誰。”
“我又不是唐三十六。”軒轅破有些不高興說道,然後才注意到折袖的存在,微驚說道:“居然是你?難道你討債居然討到天書陵裡去了?我說你至於這般著急嗎?我國教學院什麼時候欠錢不給過?”
金玉律在旁一臉嚴肅問道:“什麼時候給我發錢?門房也要養家的。”
三名少年望向他,沒有說話。
金玉律有些尷尬,說道:“我知道了,我不適合幽默這兩個字,那你們繼續。”
“折袖不是來要債的。”
陳長生對軒轅破說道,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折袖的身份,想了想後說道:“他就是來國教學院看看。”
狼族少年折袖,在妖域裡的名氣非常大,軒轅破知道他不是來要錢的,自然回到了妖族少年的心理立場上,看著折袖滿臉傾慕說道:“聽部落裡的老人們說,你三歲的時候就可以獵殺魔蛇?”
折袖沒有理他。
軒轅破跟著他向國教學院裡走去,繼續問道:“聽說你七歲的時候,就殺過魔族?”
折袖依然不理他。
軒轅破熱情不減,說道:“看樣子你不準備馬上回雪原,那要不然你乾脆進我們國教學院好了。”
折袖停下了腳步。
陳長生也停下了腳步,望向他。
折袖想了想,看著軒轅破說道:“跟你這頭狗熊在一起,我怕自己會變笨。”
同為妖族,他自然看得出來軒轅破的本體是什麼。
軒轅破的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認真說道:“把前面一個字去掉,不然我會生氣的。”
折袖說道:“好的,狗熊。”
軒轅破大怒,嚷道:“你這人怎麼跟唐三十六一樣討厭。”
……
……
陳長生回到小樓,簡單洗漱後,便上了床開始睡覺。昨夜他一直沒有休息,很是疲憊,此時心神也已經平靜下來,不再激盪,只剩下滿足與溫暖,所以這一覺睡的非常香甜,以至於有人來到房間裡也沒有發覺。
莫雨坐在床邊,看著少年乾淨清秀的眉眼,微微挑眉,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聞著房間裡重新變得真切起來的氣息與味道,她的心情不知為何變得好了很多,把陳長生的被褥掀起一角,就這樣鑽了進去。
很快她便睡著了,即便在睡夢裡,也笑的眉眼如花。
如果讓皇宮裡的那些太監或是朝中的大臣們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會認為是自己眼花了。
窗外淅淅瀝瀝落了場春雨,莫雨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極慵懶地伸展著腰肢,一轉身便看見陳長生正貼著自己的腰臀在熟睡,這才覺得有些害羞,秀美的臉龐上現出兩抹紅暈,急急起身離開,消失在窗外的春雨裡。
沒有過多長時間,房門被推開,落落走了進來。
看著熟睡中的陳長生,她高興地奔了過來,正準備撲到床上,卻聞到了一道淡淡的脂粉味道。
她蹙著細細的眉尖,湊到床上陳長生的脖頸處,認真地嗅了嗅,頓時生起氣來,跺了跺腳,鬢間那些像珍珠般的雨滴,簌簌落下。
即便因為生氣跺腳,也沒有真的跺實,因為她不想吵醒了陳長生。
她看著窗外的春雨,恨恨罵道:“莫雨,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把窗戶關上,把溫柔的春雨與風盡數擋在外面,小樓便自成了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