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騷動不安起來。
唐三十六迎上前去,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十七座?”
陳長生點點頭。
唐三十六開心地笑了起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眾人大聲重複道:“十七座!”
議論聲戛然而止,碑廬四周一片安靜。
人們看著陳長生,震撼無語。
葉小漣睜著眼睛,看著陳長生,覺得心情有些奇怪,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人能夠和秋師兄相提並論?十七座天書碑,只怕秋師兄……也很難做到吧?她想著當日在離宮神道畔對陳長生的羞辱,不禁覺得好生丟臉,低下頭去。
陳長生沒有說什麼,與唐三十六一道向山下走去。
無數雙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些目光裡滿是羨慕的意味,甚至還有敬畏。
任何人在這樣的目光下,都會有些曠然沉醉。
如果他就此離開,那些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與星光,都會是榮耀。
然而下一刻,他停下了腳步。
唐三十六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陳長生站了會兒,忽然轉身向碑廬走去。
“怎麼了?你在裡面落了什麼東西?”唐三十六看著他不解問道。
陳長生沒有說話,直接走到碑廬外的樹林邊,掀起衣衫的前襟,就這樣坐了下來。
就像前面二十餘天那樣,他再次開始觀碑,還是坐在原來的地方,那塊青石很乾淨,已經變得光滑。
“你這是在做什麼?”唐三十六走到他身前,吃驚問道。
折袖和苟寒食等人也走了過來。
陳長生沉默片刻後說道:“我覺得解碑的方法不對,打算重新再解一次。”
此言一出,碑廬四周一片譁然。
人們很詫異,很震驚,很不解,很茫然。
陳長生究竟要做什麼?
蘇墨虞問道:“為什麼?”
陳長生沒有回答。
關飛白神情微寒問道:“到底為什麼?”
他還是沒有回答。
苟寒食沒有問,應該是隱約明白了。
莊換羽在遠處微諷說道:“矯情。”
鍾會沒有說話,身旁一名槐院少年書生冷笑說道:“裝什麼裝?就算你了不起,何至於非要坐在這裡羞辱大家?”
陳長生沒有理會這些議論,對唐三十六等人說道:“今天的晚飯,看來要你們自己做了。”
……
……
就像聖後孃娘說的那樣,一日看盡前陵碑,只有周獨夫真正地看懂了那些碑。除了天賦與悟性,最重要的是性情。周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