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大人。”
懷仁平靜說道:“即便是王大人,也不能對聖女峰下亂命。”
說完這句話,她便帶著懷恕離開了相王府,向著天書陵而去。
在這種時刻,能做出如此強硬的選擇,離宮教士們對懷仁道姑或者說聖女峰的敬意更增數分。
司源道人沒有理會這些事情,他再次望向陳留王,說道:“如果有機會,今天我還是會殺了你。”
戶三十二在旁聽著很是無奈,卻也知道無法做什麼,因為司源道人說的是有機會。
陳留王說道:“你很想殺我?”
司源道人說道:“很多年前我就想殺你,因為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麻煩。”
那時候他是天海聖後與教宗陛下都很欣賞的年輕人,剛剛成為大主教。
陳留王則是陳氏皇族留在京都的唯一代表,在百姓與官員的心裡擁有很重要的地位。
陳留王說道:“果然如莫雨所言,你的殺性確實極大。”
司源道人說道:“何必來挑撥我與她的關係,當年莫說你,便是教宗陛下我也曾經想殺過。”
陳留王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
當年國教學院被圍攻以及隨後的那些事情裡,經常都能看到司源道人出現。
或者在百花巷的茶樓裡飲茶,或者在夜色裡盯著那道掛滿青藤的院牆。
當時的陳留王則是站在他的對面,要做的事情則是保護陳長生。
只不過現在局面已經逆轉過來。
戶三十二帶著陳留王向王府外走去。
看著滿園廢景與倒臥其間的屍體,陳留王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離宮準備把自己囚禁在何處,不知道像司源道人會不會尋找機會暗中殺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該祈禱陳長生獲勝還是商行舟獲勝。
如果從他的生命安全的角度考慮當然應該是前者。
但那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故事結局。
他只知道無論今天最後是商行舟獲勝還是陳長生獲勝,他與他的父親都已經提前敗了。
在還沒有真正出手的前提下。
或者,正是因為他和父親並沒有真正準備出手,才會敗的如此乾脆利落。
現在看來,他與父親還有陳家的王爺們、甚至包括商行舟都低估了陳長生的魄力。
也對,無上的權威本就是最蝕骨的毒藥,誰又能禁受得住這種誘惑?
……
……
離宮裡沒有飄雪,但也顯得很冷,或者是因為太冷清的緣故。
寬闊的廣場上只有兩個人。
吳道子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頭髮亂糟糟的,繃帶被血染透,看著極其狼狽。
他這時候非常憤怒,恨不得把陳長生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不管裡面究竟有沒有高祖。
但他不敢這樣做,因為一個身穿白色祭服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後。
安華清秀的臉上滿是緊張的神情。
她握著短刀,沒有看別的任何地方,只是盯著吳道子的後頸。
教宗陛下離開的時候,交待的非常清楚,若事情有變,她要在第一時間裡,殺死這個老人。
兩位大主教也教的非常清楚,想要殺死一個人,最好是把對方的頭砍下來。
……
……
陳長生走出了離宮。
參加大朝試的教習與考生,都在青葉世界裡。
看熱鬧的民眾早就已經散去,石柱一片安靜。
他以為自己是一個人,準備面對這片天地,不免覺得有些孤單。
但就在他準備嘆口氣的時候,卻看到了唐三十六。
這讓他有些意外,又有些尷尬。
唐三十六說道:“你既然可以提前給關白寫信,也可以告訴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誰都能聽出來裡面的惱意。
陳長生說道:“我知道唐家的行事風格,出手便無退路,所以不想你被牽扯進來。”
唐三十六說道:“既然要動,便必須雷霆大動,難道你不同意聖女的做法?”
陳長生說道:“有容的做法,已經是在這種局面下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
用人族的前途威脅商行舟這樣的人物,看似天真幼稚荒唐可笑,其實不然。
因為商行舟明白,天真往往意味著絕對的冷酷無情。
今天如果不是王之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