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心想確實如此,思考片刻後說道:“要不然把你的衣服借我一件?”
“魔族的月亮還真跑京都來了?”
唐三十六像聽著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有些無法理解說道:“對尋常人來說,離宮的慶功宴當然重要,但現在你進出離宮不要太隨便,何至於這麼重視?”
陳長生怔了怔,直到此時才想起來,原來今天傍晚在離宮有一場宴會……奈何橋之戰舉世矚目,他作為國教學院院長,也是預設的教宗繼承人,戰勝了代表著天海聖後和南方教派的徐有容,這場慶功宴自然免不了。
“我一會兒有事情要去辦……你和蘇墨虞代表我去離宮,可能要麻煩你幫我向教宗陛下解釋兩句。”
唐三十六很吃驚,心想什麼事情比比這場晚宴更重要,要知道教宗陛下極有可能在這場宴會上順勢宣佈一些事情。
“你要去辦什麼事?”
“我真不能告訴你。”
唐三十六不再追問,走到窗邊,揹著手看著落雪的冬湖,似乎很隨意地說道:“學院的車去哪裡接你?”
他們兩個人太熟了,陳長生很清楚他想做什麼,也知道如果自己問,他肯定會說夜寒道凍不好走……
“我不會告訴你地點,你也不要想著跟蹤我。”
他看著唐三十六的後背,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處理吧。”
唐三十六沒有轉身,問道:“你確認自己能處理妥當?”
陳長生說道:“不清楚,希望能。”
說完這句話,他從衣櫃裡取出一件平時最常穿的素色長衫換上,看了眼書架上的竹蜻蜓,走出了房門。
唐三十六站在窗邊,看著他走出小樓,走進湖畔的冬林,過了會兒,看著他越來院牆,就此消失不見,忍不住微微皺眉,心想如此小心謹慎,行蹤如此隱秘,你究竟是要去辦什麼事?
走過寒冷的冬林,越過承雪的院牆,壓低笠帽,匯入街上的人群,向著雪雲那面黯淡的日頭,沒有走多長時間,便來到了西城一條很尋常的巷子裡,巷子很短,但地理位置極好,不遠處便是離宮,所以有很多食肆酒家。
這條巷子便是紙條上寫的福綏路。
陳長生站在巷口,低頭看了看身上,確認一切都很妥當,稍微放鬆了些。
他身上穿的普通衣衫,但洗的很乾淨,先前在國教學院裡,他把自己也洗的很乾淨。
在奈何橋上,她的指尖在他的眉心留下了一滴血,就如離開周園之後確認過的那樣,現在他的血已經沒有了味道,連續洗了三遍之後,更沒有殘著什麼味道,他的身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