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氏皇族的那一支現在真的生活在那那邊,你的情況似乎也可以得到解釋。”
陳長生這才知道原來聖光大陸並不是虛無縹緲的存在,甚至可能有人去到了那邊,而且那些人極有可能是他的族人……
但有些問題還是無法想通:“難道生活在聖光大陸的人,體內都會有這麼多的聖光?”
“傳聞中,聖光大陸的天地間充盈著無限聖光,但你說的情況依然不可能,你的情況終究是特殊的。”
教宗看著他憐惜說道:“當你還在孃胎裡的時候,日輪便已經崩毀,按道理來說,你根本沒有辦法活下來。據我推測,應該是聖光大陸那邊的某些奇人,調集了難以想象數量的聖光,強行灌注到你的體內,幫助你活了下來。”
陳長生沉默片刻後說道:“活的有些辛苦。”
“但活著終究是件好事。”
教宗伸手輕撫他的頭頂,說道:“走吧,如果你再不離開,我真擔心聖女會不會把光明正殿給燒了。”
陳長生低頭,接受老人帶著憐愛意味的祝福。
堅硬的青石地板上響起車輪輾壓的聲音,他推著輪椅向殿外走去。
教宗看著他的背影說道:“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方法來試探了,很危險。”
陳長生停下輪椅,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無論人性還是人心,都是不能考驗的,因為當你開始想方法去考驗它的時候,說明你已經開始懷疑。”
教宗最後說道:“而懷疑,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
……
時值初秋,尚未蕭瑟,湖畔的大榕樹依然綠葉招搖,只在草坪上偶爾可以看到一些微黃的落葉。
國教學院今天戒備森嚴,國教騎兵在巷外警惕地巡邏著,巷外那些平日裡燈火通明的酒樓,也收到了訊息,早早關了門,很是冷清。
南溪齋弟子們沒有留在離宮,也沒有去皇宮,而是直接來到了國教學院,在草坪上開始搭建帳蓬,同時毫不客氣地佔用了藏書樓。
國教學院的教習與學生們被一道布縵攔在外面,看著那些美麗的南溪齋女弟子們進進出出,心裡其實並沒有太多牴觸的情緒,甚至有些暗自喜悅,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猶自憤憤不平地埋怨道:“國教學院什麼時候歸聖女峰管了?”
蘇墨虞和軒轅破這時候在湖那邊新修不到半年的灶房裡,按照南溪齋弟子們的說法,他們現在暫時還不能回到小樓,只有等到被允許的時候,才能回去拿走自己的隨身衣物與起居用品,這自然會讓他們很是惱火。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憑什麼聖女峰的人要住進學院?還要把我們的地方給搶了,那我們住哪兒?”
折袖坐在灶房的門檻上,看著牆邊種的幾株新槐,像往常一樣冒充孤獨、模仿絕望,回答這個問題的人,自然只能是唐三十六。
“有一件事情你們可能不知道,但我相信,你們馬上就會知道,就像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樣。”
他看著蘇墨虞和軒轅破非常認真地說道:“陳長生這個傢伙早就已經和徐有容有一腿了。”
這話很粗俗,但是能夠最清晰明瞭地講解現在的情形。
一片安靜,蘇墨虞和軒轅破用了不少時間才消化掉心頭的震驚。
蘇墨虞的第一反應是皺著眉頭看了唐三十六一眼:“怎麼能用把如此粗俗的語言用在聖女的身上。”
軒轅破的反應也很直接,滿臉讚歎:“院長真的了不起啊,只是……殿下怎麼辦?”
這下輪到唐三十六震驚了,他看著二人說道:“難道你們不失望,不憤怒?”
“為什麼要失望?”
“那對姦夫淫婦瞞了我們這麼長時間。”
“唐棠,我警告你,事涉聖女,不要再用如此粗穢的言語。”蘇墨虞肅容說道。
唐三十六惱火說道:“你們都被人趕出房門了,還要替她們說話?”
軒轅破滿臉憨厚說道:“這等於是新媳婦帶著孃家人第一次來作客,當然要好好招待。”
……
……
陳長生和徐有容並不知道自己在唐三十六的口中再次變成一對姦夫淫婦,他們正在討論先前的離宮之行。
“懷疑是一切不幸的起源,這是師叔最後對我說的一句話。我知道這是對我的教誨,但我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或者會想到老師當初把我送入京都,也就是在他和聖後孃娘之間插上了一根刺,那麼……這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