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問題,不願意被他說服,而這恰恰說明唐老太爺自己也清楚有被陳長生說服的可能。
“準備一下,明天你們隨我一起去老宅。”
陳長生看著眾人說道,又對關飛白說道:“你受了傷,留在道殿裡。”
眾人很不理解,心想唐家老宅不是已經拒絕了請求,老太爺不肯見你,難道還能硬闖不成?
“老太爺偶感風寒,所以不便見客,哪怕我是教宗,也不方便。”
陳長生說道:“但剛好我也是一名醫生。”
……
……
教宗陛下也沒辦法硬闖唐家老宅,現在多了一個醫生的身份,難道就能有所不同?
就算這位醫生最擅長醫治風寒,那又如何?終究還是要先行知會才行。當天夜裡,道殿便把教宗陛下明日準備去看望唐老太爺的意思再次傳給了唐家老宅,並且明確說了教宗陛下非常關切老太爺的身體。
第二天清晨,陳長生等人在國教騎兵與教士們的護送下,離開了道殿。
直到教宗神輦出現在汶水城那條直街上時,唐家老宅依然沒有確認的訊息傳來。
陳長生沒有再做任何等待,吩咐輦駕繼續前行。
昨天他去莊園看望了唐家的長房大爺,今天則是要去老宅看望醫治老太爺,他帶著國教準備好的無數珍稀藥材,更帶著無數的善意,難道唐家會因此而憤怒,把通往老宅的道路封死?
像這般沒道理的事情,不是這種千世之家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
無論唐家裡的很多人怎樣不想他去老宅,不想他與唐老太爺相見,此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教宗的神輦緩緩行過長街,經過那片黑簷白牆的祠堂,離老宅越來越近,而沒有任何辦法。
唐家祠堂的門緊閉著,被關在裡面的那個傢伙此時在做什麼?
陳長生沒有看祠堂的門一眼,卻自然會想著這些事,然後他想起來,這時候天時尚早,以那個傢伙憊懶的性情,只怕這時候還在睡覺,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折袖正從他的門前經過。
到唐家老宅的時候,會不會也只能看到緊閉的大門?
這是凌海之王等人現在最擔心的事情,看起來似乎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畫面。
陳長生不擔心會吃閉門羹。
誰都不理解,既然唐老太爺不願意見他,為何他會顯得如此自信。
想來收到訊息的唐老太爺,也會對此很好奇。
……
……
唐家老宅在汶水城的最南邊,從道殿過去距離很遠,要走很長一段時間。
城門早就已經關閉了,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昨夜城門關閉之後,便再也沒有開啟過,雖然早就已經過了那個時間。
除了國教的車輦與騎兵,街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唐家沒有派管事前來,連個指引都沒有。
長街寂靜無聲,只能聽到戰馬從容的蹄聲以及車輪碾壓青石的聲音。
有陣風從街後的河面上吹來,拂出了一張舊紙,看那張紙上滿是凝著的油跡,可能是包肉的紙。
一隻黑狗從側巷裡跑了出來,低頭嗅了嗅那張紙,沒有什麼興趣,轉身離開。
陳長生注意到那隻黑狗已有老態,但依然皮毛光滑,養的極好,頸間有隻項圈,明顯是家養的。
“在汶水城裡沒有看見過野狗。”
他想到這點,覺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來說,像汶水城這般富庶的地方,野狗在這裡應該活的很舒服才是。
難道得因為他的到來,汶水城把所有的野狗全部趕跑了?
凌海之王想起多年前第一次來到汶水城時產生的相同疑問,說道:“這裡沒有野狗。”
陳長生問道:“為何?”
凌海之王說道:“或者被收回家中養著,或者被殺掉,或者被吃掉,總之,沒有野狗。”
這句話聽著是很平實的敘說,又似乎隱藏著很多深意,讓聽到的人莫名覺得有些寒冷。
陳長生心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唐老太爺和他的師父商行舟真是很相似的兩個人。
……
……
那一代人都很像。
是的,三年前天機老人死了,教宗死了,今年魔君也終於死了。
除了雲遊不知何處的王之策,那代人裡便只剩下了商行舟與唐老太爺。
那一代是哪一代?
是經歷過當年萬里焦土、民不聊生、魔族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