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整個大陸沒有誰能夠超過老師,有老師的幫助,我有離開這片草原的把握。”
聽著這話,彈琴老者沉默了會兒,這次魔族針對周園的陰謀,最重要的憑恃便是黑袍大人對周園的瞭解,在此次之前,誰能想到,周園除了正門之外居然還有別的門,而且那道門居然在黑袍大人的控制之中?進入周園之後,依循命燈尋找著那些必殺的人類年輕天才,每多瞭解一些黑袍大人對此事的佈置,彈琴老者對的敬畏便越深,越發覺得大人神秘莫測,此時聽著南客的話,一時間竟無法反駁,甚至有些相信。
“只是……為什麼一定要進這片草原?徐有容等四人已經全部被趕進了草原,他們不可能再活著出來。”
“徐有容和陳長生在一起,這讓我有些不安。不要忘記,他們一個是天鳳轉世,一個只用一年時間便從不會修行到通幽上境,所有人類都把他們的存在視為奇蹟,那麼誰知道他們攜起手來,會不會真的創造什麼奇蹟?所以我要進去,就算他們真能創造出新的奇蹟,我也會親手抹殺。”
南客在心裡默默想著,尤其是陳長生,他必須死。
彈琴老者見她如此堅定,不再多言,嘆了口氣,解下今晨才重新修好的古琴,橫於膝上,開始彈奏一首曲子。
隨著琴曲向草原裡而去,隱隱約約間,那些比人還高的野草之中,傳出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是什麼。
老者來自陰燭巫族,擅長精神世界的攻擊與控制,他的琴聲可以在某種程度上馭使、至少驅逐那些低階妖獸,雖然無法對那些真正強大的妖獸造成影響,但如果要在草原裡行走,這琴聲可以帶來很多便利。黑袍安排他隨南客一道入周園,自然有其道理。
南客的信心,有很多也正是來源於此,來源於對老師的絕對信任。她對這片浩瀚神秘的草原也極為忌憚,所以最開始追殺徐有容的時候,以及先前面對陳長生的時候,她都控制著情緒,就是不想這些人類對手覺得自己已經進入絕境,從而進入草原裡躲避,但現在陳長生已經揹著徐有容進去了。
琴聲除了驅逐近處的那些妖獸,同時也是傳訊的手段,沒有過多長時間,只聽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劉小婉和滕小明揹著擔,提著鍋也來到了場間。對這對魔將夫婦,南客的神情明顯要尊重很多,緩聲把自己的決定說了一番。
那對魔將夫婦沉默片刻後,繼續用沉默表示了同意,琴聲輕揚,水聲輕揚,一行魔族強者,破開蘆葦蕩,走進了草原,這片漫無邊際的草原不是森林,但對於這場追逐戰來說,對獵人和獵物來說,都是極陌生的森林,他們會面臨同樣的危險。
……
……
關於周園裡那片浩瀚而神秘的草原有很多傳說,但因為從來沒有誰走進這片草原還能活著出來,那些傳說的可靠性自然很值得懷疑,而且大多數傳說都太過荒誕——只有真正走進這片草原,才會知道里面究竟有什麼,就像總要嘗過辣椒的滋味,才會知道並沒有毒,那種火灼般的感覺也不是真的火。
折袖揹著七間在這片草原裡已經走了一天一夜時間,但對這片草原依然沒有太過真切的認識,只知道眼前所見全部都是草,回頭也是草,到處都是草。直到清晨來臨,他們才發現腳下的實地正在漸漸變得越來越少,相反,那些野草下面的水泊卻越來越多,土壤越來越溼軟。
草原漸漸變成了溼地,在這樣的環境裡行走變得越來越辛苦,蚊蟲雖然不多,但隱藏在草叢裡的那些妖獸卻越來越多。就在朝陽把溼地全部照亮的那一刻,一群妖獸終於承受不住新鮮血食的誘惑,無視了折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悍氣息,向他們發起了攻擊。
一時間碎草亂飛,水泊碎成萬片金葉,妖獸的鮮血不停地潑灑,直到扔下了數具屍獸,這群妖獸才被迫撤離。
折袖伸手斬下很多茅草,鋪在溼漉的地面,扶著七間坐下,然後盤膝開始冥想調息,這場戰鬥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打,談不上太過辛苦,但是被真元壓制在眼底的孔雀翎的毒素,似乎又有了向識海侵蝕的徵兆,他必須處理一下。
七間靠著微硬的草叢,看著不遠處那條比屋樑還要大的漆黑無鱗蛇的屍首,臉色很是蒼白。
他的傷很重。昨日在湖畔梁笑曉偷襲的那一劍太狠,不止刺穿了他的小腹,更是陰險至極地把真元附在劍鋒上送了進來,直接震斷了他兩處極重要的經脈,也在他的腑臟上留下了太多難以復原的傷口,現在血流的速度已經變得十分緩慢,但還是在不停地向外溢。
受了如此重的傷,不要說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