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一般,護在了自己的臉前,與那件垂落至雪面的黑袍一道,將所有一切都遮掩了起來,一道陰寒至極的氣息,迎向那些如劍般的雪片。
嗤嗤嗤嗤!無數聲割裂聲,在雪丘之上響起,黑袍身周的空間裡,出現無數道清厲的劍光。
下一刻,黑袍的末端離開了雪面,黑袍飄了起來,衣與人俱輕,伴著風雪與劍光,向後飄掠,消失於虛無之中。
劍光漸斂,劍鳴漸靜,風雪漸緩。
一道黑色的布片緩緩飄落在雪原上,同時,還有一道殷紅色的鮮血。
隔著十餘里,蘇離一劍便傷了黑袍。雖然說黑袍因為方盤的毀滅受了不輕的傷,不及最強之時,但請不要忘記,蘇離手裡的劍也沒有完全出鞘,還有一半隱在黃紙傘中,那麼,這是怎樣的一劍?
……
……
蘇離沒有理會退走的黑袍,望向雪原深處那座若隱若現的魔城輪廓,望向天空裡那道蘊含著無盡威壓與恐怖意志的陰影,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眼神卻變得越來越狂熱,喝道:“來戰!”
伴著這聲如劍鳴的斷喝,一道真正的劍鳴響徹雪原。
蘇離的右手握著傘柄向外抽出,寒光四散的劍身,出現在雪原之上。
時隔數百年,遮天名劍,終於重見天日,它見的第一個對手,便是魔君。
這樣的迴歸,何其霸道,何其囂張!
劍名遮天,無論天空如何廣闊,只要這把劍橫於眼前,便可以不見。
無論天空裡的那片陰影如何恐怖,想不見便能不見。
蘇離左手握著黃紙傘,右手隨意地提著遮天劍,看著天空裡的那道陰影,自有一道呵天斥地的氣勢。
這樣的人物,何其強大,何其英雄!
看著蘇離的背影,陳長生動容無語。
他知道自己即將親眼看到,大陸數百年來最高層次的一場戰鬥。或者他很快便會死去,死在這場戰鬥的氣息對沖裡,或者參加這場戰鬥的雙方,根本不會注意到他的死去,但他不覺寒冷,甚至覺得有些熱。
這道熱意來自心裡,來自血液。
人生總有熱血時。
哪怕剛剛離開周園,便莫名被捲進這場近乎神明之間的戰鬥,會突然的死去,他也不在乎。周園之行,果然不虛此行,能夠親眼看到這樣的英雄人物,能夠看到這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