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想到,這位聖域強者竟是從天空裡摔了下來,一時間有些慌亂。
葉小漣毫不慌亂,清聲喝道:“收!”
赫明神將說道:“散!”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很堅定。
葉小漣很不解,甚至有些生氣,但想著齋主事前的交待,咬牙喊道:“眾弟子散開!”
白花朵朵綻放飄走,四周的帳篷隨之倒塌。
數百名弩手,手持聖光弩,對準了那名渾身是血的雪老城王公。
數百道弩箭帶著聖光射出,形成一道數尺寬的光柱,穿透了他的身體。
王公的魔軀消失了一大半。
他低頭望向自己的身體,眼裡露出一絲茫然的情緒。
密集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騎兵們從戰場上歸來。
人們還沒有來得及消失掉眼前畫面帶來的震撼與錯愕,便聽到了更讓他們震撼的命令。
赫明神將說道:“六十息後出發。”
一名裨將吃驚問道:“大人,去哪裡?”
赫明神將說道:“當然是雪老城。”
這句話他說的非常理所當然。
葉小漣很吃驚,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京都神道上的唐家少爺,又想起齋主偶爾會提起的蘇離前輩。
具體的安排自然有參謀軍官與別的將軍負責,赫明神將走回帳篷,來到那個昏暗的角落前,輕聲說道:“辛苦聖女。”
徐有容睜開眼睛看著他,問道:“你有多少把握?”
前些天她很多個日夜未曾閉眼,疲憊到了極點。
今天她本想著好好睡一覺,結果在雜物間裡被離山掌門拖著聊天,好不容易離山掌門走了,她躲進了這裡,靠著箱籠想眯一會,結果沒有睡多長時間外面的戰鬥便結束了,而又有人來煩她。
她沒有睡好,所以心情不是很美麗,說話自然不客氣。
赫明神將想了想,說道:“三成。”
徐有容想了想,說道:“夠了。”
赫明神將感慨說道:“與聖女談事,真是痛快。”
徐有容說道:“這話不錯,若來的是陳長生,那可真是有得煩。”
她從袖子裡取出一樣青銅做的事物。
正是商行舟用昊天鏡做的那個法器。
她不是準備與京都聯絡,因為另外那個法器不在陳長生的手裡,而是在薛河的手裡。
她告訴了薛河兩件事情。
一,相王身受重傷,短時間裡無法回到西九營。
二,主帥赫明神將要求西路軍全軍進發,三天之內必須抵達布農高地中腹區域,打下梭羅城。
相信薛河應該非常清楚這兩句話的意思。
而且這得到了赫明神將與徐有容的共同保證。
果不其然,當天晚些時候,薛河直接去了右大營,奪了相王的軍權,然後帶著西九營開始向北方進發。
中路軍與東路軍也同時動了起來。
速度最快的則是東路軍的先鋒北三營。
他們急行軍一晝夜,繞過星星峽,攻下了五臺河,從而拿下了布農高原南方最重要的軍事要隘。
以此為突破點,人族大軍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突進,把魔族的第二道鋼鐵防線強行切成了三截。
最重要的是時間,在第一次戰役裡損失的十七天時間,在這個過程裡全部被奪了回來。
黑袍的戰略佈置,可以說是完全失敗。
……
……
陳長生放下手裡的卷宗,出了會兒神。
紙上讀來終覺淺。
左路軍北三營,急行軍一晝夜,繞過星星峽,攻下五臺河。
在紙上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在真實的世界裡卻是怎樣壯烈而勇敢的故事?
“最重要的原因是,當魔族侵襲的時候,北三營沒有受到任何損失。”
苟寒食想著戰功條陳最前面的那三個名字,笑了起來。
不是因為他們立下大功,為離山爭得榮耀,而是因為他們還好好地活著。
關鍵是,那數千只從崖壁裡飛出來鷲鳥,為什麼會忽然墜落到草原上,把自己燒死。
這個問題前線官兵怎麼也想不明白,梁半湖在送回來的私信裡也表示了自己的困惑。
看著陳長生的神色,苟寒食隱約猜到了真相,但陳長生不提,他也不方便說什麼。
教宗與他的守護者之間的故事,雖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