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立馬變得雲淡風輕,消失於無形了。也不知拓跋散人是沒有注意到這點還是他根本就不管不顧,奇怪的是他這麼一聲大吼之下,整個人的氣勢一下猛漲,周身都騰起了黑紅sè的真氣,就如同一朵妖豔的黑火。
隨風大驚失sè,險些就一下叫出了聲來,“這是焚妖訣!”
其實根本就不用他說,梁偷兒等人也都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擂臺上一股妖邪之力沖天而起,只消是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拓跋散人所用的功法至yīn至邪,絕不是善類。就連少林的玄歡和尚都驚呼了一聲,宣了聲佛號,驚道:“這是西域老妖的焚妖魔訣!老衲還以為此訣早已不在世上,不想今rì竟又重現於此。”
到了玄歡和尚此等境界已不需刻意朗聲說話,話音便像黃鐘大呂一般遠遠地傳了出去。一下就壓下了場上所有的喧囂,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先是突然而來的一陣寧靜,接著才是一陣壓抑不住的吵雜聲。
就像是剛剛有些平息的油鍋內又被灑上了水一樣,本來對於這麼一個西域人士前來砸場許多武林人士便很是不滿,不過礙於身為主人的周家都沒有行動便強壓下來。
可是眼見的這所謂的拓跋散人連西域老妖的魔訣都用了出來,這些武林中人大多是火爆的脾氣,哪裡還能忍得住?不少人紛紛站了起來,臉上神sè激動無比,看起來就像是隻等一聲令下便要衝上前去將其給正法了。
相比於玄歡和尚和那些群情激昂的江湖中人,一旁玄都觀的道士們便要淡然許多。一個個將老子祖師所傳的無為自然發揮到了極致,既不表態也不行動,只默默地看著,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就連周不凡都“露出”了幾絲驚容,低喝一聲,道:“顯兒,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退下吧。”
周顯搖搖頭,彷彿不知焚妖訣的可怕,兩眼中一陣堅定,道:“勞家主大人費心了,我卻還是想要試上一試。我周家天一神功未必便輸給了這邪門歪道的焚妖訣了!”這一番話可謂說得慷慨激昂,若非此刻隨風他們早已知曉,眼前的這一出不過是周家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碼,說不定也會被這周顯和周不凡兩人給騙了。
接著,就看見周顯一臉視死如歸地舉劍衝了上去,與渾身騰著黑火的拓跋散人鬥在了一處。
離rì上人低垂雙目,不願再看,輕嘆一聲,“想不到這周家為了這麼一番戲,下了這麼大的血本。培養出一個這樣的高手來並不容易,而那金三刀更是死的不明不白。本是興高采烈地來參加英雄大會,卻在不知不覺間淪為了犧牲品。”
隨風心中也是一陣複雜,不知該說什麼。雖然他早便知道,一個人一個家族為了野心也為榮華富貴為了飛黃騰達可以犧牲、不顧一切,只是如今相似的畫面又在他面前重演,心中還是有些酸澀,很是不好受。
梁偷兒也是長噓一聲,這突然地一出可謂天衣無縫,若非他們早知周家也習練了焚妖訣,深陷與西域老妖的糾葛之中,他們也是決計看不出來的。
如此一來,這一齣戲之下,又勾起了在場之前對於西域老妖的回憶。勢必導致眾人紛紛把周家當做了公正無私的楷模,將滿腔的仇恨轉嫁到了本已相安無事的西域諸國身上。這樣一來,群情激昂之下,邀請這些熱血豪情的武林中人參與遠征西域一事便是順水推舟,紛紛響應了。這樣不僅能夠禍水東引,達到其調虎離山的目的。還能使得周家取信於天下英雄,rì後即便遠征西域的江湖中人出了什麼差池也怪不到周家的頭上。
隨風這麼仔仔細細地品位了一番,一道寒戰從頭打到尾,這個計策可謂是天衣無縫,簡直無懈可擊。
不過隨風卻並不為難,他早已想好了對策。即便屆時與周家徹底撕破臉,他手上還握著御劍術這張底牌,若是真的見勢不對直接御劍而去,這周家之人再厲害又有幾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他轉過了頭去,恰好此時坐在那個方向上的梁偷兒也轉過了頭來,兩人四目相會。梁偷兒嘴唇翕動,以極小的聲音道:“怎麼,這周顯身上有沒有焚妖訣的氣息?”
隨風之前早就仔仔細細地探查過周顯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道:“有,雖然他隱藏地很深,但我還是察覺了出來。怎麼,要馬上就動手嗎?”
隨風聽梁偷兒這麼一問,還以為他已準備動手了。
梁偷兒先是一愣,接著趕忙擺擺手道:“此刻還不到時機,最好等得待會擂臺比武開始之後那時場面比較混亂後你再出手比較好。有一點我卻是要確認下,等會你究竟有幾分把握能夠逼他使出體內隱藏的焚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