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很難得很放肆很愜意的墮落,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不需要期待明天,喝醉了就躺下睡覺,睡醒了繼續喝酒躺下睡覺,因為是地暖的樓房,不需要擔心凍感冒,那種喝醉之後醒過來的噁心嘔吐,只需要去衛生間吐一吐就可以繼續喝。
墮落其實很幸福,痛苦的是墮落的時候想要自我拯救。
三十多歲一無事成,所有家當只有一輛踏板綿羊,有時候還不讓上路,上路的時候還要承擔被拿下的風險,所謂的自由,沒想象中那麼舒適。
其實只有墮落,才能彰顯自由,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喝多了睡,醒過來吐,吐完了繼續喝,喝多了繼續睡。
這樣的人生,特別喜歡做夢,那是一種讓人特別期待的事情,不知道會做什麼樣的夢,不知道做夢到什麼時候醒,不知道能不能在恍恍惚惚中繼續回到夢中。
經常做夢的人,會很容易分辨現實和夢境,真實的存在感,跟夢境快速掠過的時光,很容易分辨。
做夢的時光,有時候看上去很漫長,但醒過來的時候會發現,所有夢境的回顧,似乎只有短暫的幾個片段。
在其他人亂七八糟戰鬥的時候,她在做著亂七八糟的夢。
真無聊啊,為了讓夢境得以延續,陳茜必須保持喝酒。
估計過了二零一八年會有所改觀,因為那個時候她會回到上古時代,去參與那些他人亂七八糟的戰鬥。
陳茜跟孟婆玩了幾個小時手機遊戲,到了晚上八點,城市的夜晚變得絢麗起來,川流不息的車輛承載著一個又一個人們的過往,前去遠方。
能租樓房的人是幸福的,可是還要為了下個月的房租以及酒錢火鍋錢燒烤錢而想方設法。
一個姑娘,可以跟手機錢的芸芸眾生聊天賺錢,靠著他人的施捨來度過下一個喝酒的夜晚。
當然,漂亮的姑娘能多度幾個夜晚,像陳茜這個不怎麼漂亮的化身,需要付出的艱辛會有很多的艱辛。
真漫長啊,這樣的夜晚。
還想說點什麼,還想做點什麼,都禁錮在寒冷的夜晚中。
有些時候什麼都不想做,但還是什麼都得做。
陳茜習慣了凌晨兩三點才睡覺,現在才八點,喝的酩酊大醉的她,還有喝的酩酊大醉她的跟班孟婆,恍恍惚惚躺在地暖的地板磚上,感受著來自地暖的溫暖。
地板磚雖然涼,但是地暖很暖,冬天的時候可以到二十三四五六七八度,透過溫暖的暖氣,可以感受到溫暖的冬天。
陳茜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理髮,頭髮長的散落在地板磚上,就跟被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