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良的護衛下,穿過層層守衛的府邸,兩人走進了□□休息的內室。一路上戴笠的心裡都頗為忌憚,因為他知道東北軍中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不少,要不是張學良的貼身保護,恐怕這一路過來也是凶多吉少。
□□正坐在屋內生悶氣,宋美齡在一邊勸他。看戴笠走了進來,□□立刻大吼一聲:“你來幹什麼?給我滾出去!”
戴笠很久沒有聽到□□的訓斥了,乍聽之下,竟然感動地哭了出來,心裡覺得格外親切。
看到這場面,宋美齡連忙打圓場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罵雨農。現在那麼多人等著看你死,只有他冒死來救,如此忠心實在是難得。你就讓他見見你吧。”
□□心裡何嘗不是感念戴笠的忠誠?只是這次面子丟得太大了,總得讓他耍耍威風,出出惡氣。看著戴笠竟然落下眼淚,他還是又罵了一句:“乾嚎個什麼,我還沒死呢?”他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做好了回去給他升官犒賞的準備。這個時候,他也已經看到了戴笠身後跟著的楊慕次,由於離著遠,沒有看清楚楊慕次身上的軍裝,只以為他是張學良的手下呢,於是一股火都朝著他來了,指著他就罵道:“滾出去!誰允許你進來的?張學良呢?他一個小兵都敢隨便跑這裡來了,簡直欺人太甚!”
屋外張學良聽到罵聲嚇得立即遁走,絕不來觸這黴頭。而□□還沒罵夠,剛想接著再抖威風卻被宋美齡給攔了下來,“中正,這是雨農的人。”
“嗯?”□□仔細看了眼楊慕次,總算注意到了他身上穿著的軍統局的軍裝,於是情緒緩和了下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委員長,屬下楊慕次,向您問好!”
□□大概是覺得剛才無緣無故的罵了他一頓,對他有絲不好意思,畢竟人能大老遠冒死前來,總歸是對□□其人忠心耿耿的,於是就想安撫他一下,柔聲說道:“你過來,我仔細看看。”
“是。”楊慕次依言上前走了幾步,停在茶几前面,□□坐在沙發裡,心下暗讚了一聲:好一個英氣逼人的少年!傳說□□用人,極為注重以貌取人,他喜歡從一個人的長相、氣度、神態和答話內容上,去決定一個人能不能賦予重任。他身邊陳立夫、陳果夫、陳誠、胡宗南、戴笠等親信,俱都是相貌堂堂之相,甚至曾經的結拜兄弟張學良,更是一表人才。而今這個楊慕次,顯然已經大大超出了前三條的標準,□□心下甚喜,不禁連連點頭,說道:“好,好,你很好。”
簡單的一句誇獎,卻讓戴笠心下一動,他深知楊慕次已經入了校長的眼內,只要一回南京,這個楊慕次立即便會得到重用,當下心裡暗暗決定,回去就將楊慕次從上海調到南京,到時候就等著這個小子來感謝自己吧。戴笠一邊心下划算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和楊慕次的問答,早已經將在地下室楊慕次那句大逆不道的話忘個乾淨。
□□問了楊慕次幾個很平常的問題,就擺擺手讓他們退下了。現在這個地方,並不是個談話的好場所,□□已經在心下將楊慕次記住,就等回南京再說了。
戴笠於是識趣的和□□道別,帶著楊慕次退出來。他來見□□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西安根本用不上他了,相反,他的存在很可能會引起東北軍還有共黨的仇恨,所以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
張學良在最外間等候,見他二人出來,便領著他們穿過警衛,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隱蔽的所在,戴笠心下生疑,“漢卿,這不是去機場的路。”
張學良回過身來,笑了一下,說道:“有個人想見你。”
戴笠想不出目前西安還有誰會如此記掛他,恐怕十個人當中有九個是恨不得他死,剩下一個還是在一旁看熱鬧的。張學良知道他的疑慮,其實他自己也十分納罕,不明白那人為什麼一定要見戴笠。
這是一處很平常的住戶,張學良帶兩人進了門,便見客廳裡有一人文質彬彬的坐在那裡,是□□!楊慕次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了出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面上,久久不曾移動。
□□風度翩翩的起身,見過了戴笠,然後看著他身後的這個年輕人,問道:“漢卿,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傢伙吧?”
張學良推了推還在發愣的楊慕次,好笑的說道:“是啊,真不敢把現在這個傻愣愣的呆頭小子和前幾天威風凜凜的那人聯絡起來。”
楊慕次被推了一把才算清醒過來,眼見□□正伸著手等著和他握手呢,慌忙上前雙手握住,激動的像見到偶像似的,雖然楊慕次本來就是拿□□當偶像來看待的,但是戴笠不知道啊,他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