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條件。”
“我條件很簡單啊,就是現在我幫你一個忙,將來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楊慕次很警惕,“什麼忙?”
“暫時還不知道。”
“空頭支票?”
“算是吧。”
“你覺得可能嗎?”
“好吧,”楊慕初一聳肩,解釋道:“我保證和你的信仰不衝突。”
楊慕次追加一句,“和我的工作也不衝突。”
“OK,成交。”
楊慕次總覺得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忍不住說道:“白紙黑字,立契為據。”
“呵呵,不錯嘛,有長進。”
“還不是被你逼的。”
“行,我還怕你反悔呢。”楊慕初笑的,得意極了。
當天,楊慕初便讓劉阿四去告知王延松,說他的把柄被杜月笙握住了,要求賠償10萬元錢,這件事便私了。王延松果然不買賬,依仗著中統的權勢,並不把杜月笙放在眼裡。杜月笙聞言,倒是詫異了一下,他看一開始楊慕初的神態,明顯是想自己出了這筆錢,將小事化了,怎麼現在又是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詭異態度呢?無論如何,這件事既然發展到這一步,就必須鬧的越大越好,由此自己這一方才能夠得到利益最大化。杜月笙當即便吩咐手下的報社開始刊登文章,將事情喧嚷的越嚴重越好,作為商人,又有幾個沒有被各種勢力敲詐勒索過?於是這類新聞一出,各大報紙立即跟風報道,一時鬧得滿城風雨。同時杜月笙又打電話問俞佐庭,說到有人拿著俞會長簽發的搜查文書去章榮初的店鋪搜查,俞佐庭聞言立即澄清,言之鑿鑿的說並無此事,然後徑自去找手下人算賬去了。他這個商會會長還沒有換屆呢,這些人就敢明目張膽的偽造自己的手令,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事情一下子鬧這麼大,王延松有點吃不消了。不得已他又來找楊慕初,想讓楊慕初去幫忙周旋,儘量壓下此事。楊慕初爽快的答應下來,但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便到上海來了,看了報紙大發雷霆,直接讓人將王延松拿下押回南京,交由警察局審訊,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這般強勢出擊,倒讓陳果夫不敢隨便求情,直到王延松被關押了幾天之後才將其保釋出來,一直住在陳公館幾個月這件事才被平息。
在白玫瑰舞廳談商務的楊慕初卻意外的遇到了杜月笙,眼見杜月笙熱情的打招呼,楊慕初不能不給面子,但心下里卻是明白,恐怕杜月笙這是故意來這等著自己的呢。兩人寒暄了幾句,然後找個隱秘的包間坐了下來,楊慕初不說話,靜靜的等著對方切入正題。
杜月笙揮手讓手下都退出去,一時間這包間裡就只有楊慕初和杜月笙兩個人,楊慕初慢悠悠的晃著手中的紅酒,聽著杜月笙說:“坦誠的告訴楊老闆,其實為了今天的偶遇,杜某規劃了好些時候了。”
楊慕初不置可否,笑著品了一口酒,杜月笙接道:“楊老闆難道一點也不驚訝?”
“既來之則安之,杜老闆所為何事,我應該能夠猜出一點來。其實杜老闆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派人說一聲,楊某定當親自登門。”
杜月笙持懷疑態度,笑道:“呵呵,傳聞都說楊老闆——”
楊慕初卻接道:“不擇手段、窮追猛打、睚眥必報?呵呵,我們這樣的人,又有幾個沒有傳聞的呢。”楊慕初笑道:“商人逐利,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您說是嗎?杜老闆。”
杜月笙也是笑道:“哈哈,說的好,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不過似楊老闆這般大才,杜某倒是很想交個朋友。”
“朋友?杜老闆,從見面那一刻起,楊某就沒有把你杜老闆當成敵人,楊某畢竟還是晚輩,以後有很多事情都要請教杜老闆。”
“哈哈,既然如此,那杜某人託個大,以後你我兄弟相稱,如何?”
“求之不得,杜大哥。”
“賢弟。”
“大哥稱呼阿初即可。”兩人舉杯相碰,相視一笑,盡都瞭然。不論楊慕初是為了什麼,但就商會選舉一事,畢竟賣了杜月笙一個天大的人情,從此後租界事務,杜月笙和王曉賴一樣,皆有發言權。這讓杜月笙喜不自勝,以前和楊慕初的摩擦,一概都可以揭過,同時也讓他嚐到了甜頭,知道和楊慕初合作勢在必行。杜月笙雖然比楊慕初資歷老,雖然比楊慕初年紀大,但是抵不過楊慕初頭腦精明,抵不過楊慕初背景深厚,被楊慕初趕過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味的打壓,為自己樹一個勁敵,最終也是得不償失,何不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