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歌。我是否說過,我執掌天下仲裁一日,你便不會死。”
斐然殊手指微彎,卻是收回與行歌相抵的手掌,掖入被下,緩緩成拳。
他笑得剋制。
卻不知這樣剋制的笑,最能吹皺春水。
行歌凝住半晌,才猛喘一口氣,從這令人窒息的悸動中回過神來。她費了好大力氣,才穩住忽疾忽緩的心跳,嘆了一口氣,道:“阿斐啊阿斐,那月無極沒有說錯,貧道心上好像真的有你。你這一笑,貧道的獸性就壓抑不住。唉,這人間道,真是磨人。一牆之隔啊,你怕不怕?”
語不驚人死不休。
然而斐然殊豈是常人?在片刻的訝異過後,竟恢復從容,道:“有點怕,畢竟你是道門之秀,又修練了逍遙遊,斐某可能打不過你呢。”
行歌又是大搖其頭,彷彿對自己十分失望,道:“你看,你嘴巴這麼欠,總想著揶揄貧道,貧道居然一點都不介意,還有點喜歡,你怕不怕?”
這回斐然殊真的怕了,“你……是認真的?”
行歌點頭,神情嚴肅,“一牆之隔啊,你會不會嚇得睡不著覺?”
斐然殊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行歌自動自覺地脫了外袍和鞋子,一腳踏上床鋪,雙手扒著被子就要往裡爬,口中還唸唸有詞道:“莫慌,抱緊貧道。今夜貧道給你念經驅逐恐懼,保管你睡得著。”
斐然殊猛地從床上躍起,晃過行歌,以鬼神般的速度消失,消失的過程中還不忘彈出一道劍氣,剎那間劍氣縱橫交錯數道光影之後,公孫異的那件袍子已碎成布屑。
“咦,人呢?”
行歌有些遲鈍地晃了晃腦袋。
“哦,我又發病了。”
知道自己發病,行歌就安心了。迅速鑽進被子。
“唔,好熱啊……”
行歌昏昏沉沉,只覺周身發燙,僅餘的意識讓她以為自己在發春,不由心中慘淡。人如果只想著欲、望,那跟狗蛋有什麼區別。
一陣風至,臥室門戶再度大開。
行歌卻毫無知覺。
斐然殊立於床前,探手覆於行歌額上,觸感灼燙。
斐然殊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