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會面,他知道了鎮魂珠的所有秘密,以及,聶雲未死。
聶雲說過,莫尋,莫救,生當陌路人,黃泉不相交。
他素來守信,所以三年不曾踏足太陰山。直至四方城外,陌路相逢。
行歌從斐然殊一席話中得到一個重要資訊——她的病,來自鎮魂珠。
而此刻,她大病得愈!
貧道從此毫無弱點!行歌此刻無病一身輕,喜形於色,正欲舉手歡呼,發現雙手仍被斐然殊交十扣於胸前,連忙努嘴示意:“阿斐,手,手。”
斐然殊手勁一鬆,行歌雙手隨即垂落。
嘶——麻了。隨著手臂的晃動,這酸爽……行歌無法控制地紅了眼眶。
斐然殊見她紅著眼,咬著唇,想起之前數次未竟之事,頓時眸色轉深。
“阿斐啊阿斐,貧道必須說一說你了,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憐香惜玉。你看,你這個抱人的姿勢,跟捆綁有什麼區別?還差點把一個美少女的手臂弄折了。你說你是不是很不對?再說了正確的懷中抱妹殺應該是什麼樣的呢,起碼得是貧道把你抱回客艙時那個姿勢……唔!”
行歌瞠目,這近到可以看到斐然殊臉上毛孔的距離是怎麼回事!
這在她唇上碾磨的觸感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的大病得愈呢!這幻覺越來越嚴重了啊!
說好的兩部心法融合從此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爬樓也帶勁兒了呢!
“閉上眼睛。”斐然殊在她唇上啞聲命令。這雙瞪得跟見了鬼一樣的眼睛,太影響情緒。
“哦。”
行歌下意識閉上眼睛,便察覺到那雙唇又附了上來。先是淺嘗,繼而廝摩,那火熱的觸感,幾乎要將她神魂纏去,她心如擂鼓,方寸大亂,又忍不住偷偷睜開一縫眼,只見斐然殊閉著眼,長睫輕顫,面上泛著情動的紅,行歌頓時心神俱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行歌此刻哪裡還顧得上辨別這是現實,還是發病,她滿腔情潮無處安放,只能用雙手緊緊抱住斐然殊,將她的唇,她的身體,她的魂靈,一味向他靠近。
雖說二人俱是經驗欠奉,但斐然殊到底是個飽覽群書的,很快將所看所學靈活運用。
二人從互相撕咬,到漸入佳境,不過須臾。
唇舌之間,情絲纏綿,行歌只覺神魂俱散,如蹈雲間,如陷泥潭,直到察覺身下異物……
“阿斐,你你你,你冷靜一下……”行歌氣喘吁吁。
“怎麼了?”斐然殊含著行歌下唇,嗓音低啞。
“你你你……頂著我了……”行歌羞紅了臉。
斐然殊頓住,緩緩退開,突然探手下去。
“哎哎阿斐你不要這樣,貧道是個正經人……”
行歌不是很有說服力地推拒著,忽然,斐然殊從身上掏出一件物什,道:“頂著你的,是這個麼?”
那是一塊看起來並不陌生的盤龍玉佩。
“行歌啊行歌,你面紅若燒,莫非是,想到了別的?”
看著斐然殊似笑非笑的神情,饒是皮厚如行歌,也有些撐不住。
“咳,正是此物!”行歌大聲說著,頗有幾分掩蓋心虛的意味,又急急想帶開話題,“哎呀,此玉佩玉質純而溫潤,雕工精細不乏氣度,定非凡品啊。”
“行歌喜歡?那便贈你吧。”斐然殊含笑將玉佩為行歌繫上,一雙長手卻在她腰間流連不去,惹得行歌又是一陣迷離,直到一道煞風景的咕咕叫聲響起。
這姑娘……還真是餓不得。
斐然殊抵著她的額頭,心中嘆氣,半晌才鬆開了她,拍了拍她的臉,道:“去把粥喝完。”
“哦。”行歌握著那溫潤美玉,腦中卻已是一團漿糊,只懂得聽斐然殊的話。一步一個口令地回到自己原先座位之上,拿起勺子,往嘴裡塞了幾口粥之後,腦中意識飛速回轉。
喝粥……大病得愈……親吻……又喝粥……那她到底大病得愈了沒?
行歌看了看粥,又看了看斐然殊,終於忍不住問:“方才,你是不是非禮了貧道?”
斐然殊糾正道:“兩情相悅的事,又豈算是非禮。斐某發乎情,行歌止於餓,如此而已。”
兩情相悅,如此而已。
行歌腦中再度亂成一鍋粥,她才知道自己喜歡他沒多久,如何就兩情相悅了?她還未向他說明與她雙修的好處,如何就兩情相悅了?他……他喜歡的都不知道是故人,還是她,如何就兩情相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