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小說:貧道有病 作者:無組織

就要出嫁了,以前連江縱著你是疼你愛你,成親之後就算他仍縱著你,為父也不會允許。幸而連江還是識大體的,而你,也該好好想想,如何做宋家的好媳婦了!”

王嘯穹的這一番話是最後一棵稻草,王世雲徹底絕望。

知心之人不再,與其老死於閨閣之中,不如守著江陵少雪這一片江湖。

若旁人認為這是瘋狂,那便瘋吧狂吧。

至少她的心,是自由的。

一口氣講完在靜園之內與王世雲的談話內容,行歌長出一口氣,周身舒暢。

宋連江卻是如遭雷劈,臉上再擠不出半分笑意,出口,亦是語無倫次:“你,你是說,我,世雲妹妹,這誤會……我從未想過……世雲妹妹為何不來問我……那江陵少雪……”

行歌喝了一口酒,又是眉飛色舞,又是繪聲繪色道:“你啊你,你說你送什麼不好,你送了個完美無瑕的夢給王姑娘。王姑娘現在啊,對你失望透頂,可是移情愛上那個江陵少雪啦!”

此形此態,斐然殊覺得,她就差臉上貼個大黑痣,冒充三姑六婆了。

心中嫌棄萬分是真。

唇角忍不住帶笑亦作不得假。

斐然殊啊斐然殊,一生自詡風雅,不染塵埃,莫非真要栽入泥坑?

斐然殊自問,卻無法得到答案。

在離開望潮樓回客棧的路上,琳琅馬車陷入一片死寂。

斐然殊不再卷不離手,他長眸半合,視線似有若無地纏著行歌。

在先後造訪金刀王家與宋連江的望潮樓之後,大勢底定。此刻風平浪靜,無事煩心,難免想起不久之前,同樣是在這輛琳琅馬車之上,發生的事。

然而行歌已經認定自己是發病了,為了控制病情,不得不逃避斐然殊的視線。

她趴到視窗,只撩開一條窗縫,裝作看風景。

“阿楚啊阿楚,你說,一個人,穿一身白衣,行走途中遇見一個泥坑,心中明知該繞道而行,卻又禁不住想縱身一跳,這是為何?”斐然殊突然道。

“此人多半有病。”行歌像是長在了窗臺上,愣是不看斐然殊。

“那依你看,這種病,需要治嗎?”斐然殊又問。

“心中知道是坑還要跳,多半病入膏肓,藥石罔效。”行歌信口開河。

“那便是治不得,真要入坑了?”斐然殊喃喃低語。

“阿斐啊阿斐,套一句佛家之語,你這是著相了。有病,一定要治嗎?”行歌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她一直有這個毛病,嘴裡憋不住詞兒,唇舌總是快過思想,噼裡啪啦講一通只為了痛快,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講了什麼。

正如此刻,她對著斐然殊,然後胡說八道:“病者,痛也。痛有痛苦,亦有痛恨,還有痛愛。可見病痛,並無褒貶,只是一種程度,一種執著。王世雲對牽絲傀儡的痴狂是病嗎?於王嘯穹看來,是。需要治嗎?不需要。這種執著只要不違背律法與道德,就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況且這樣的執著之中開出的花,何嘗不是尤其鮮豔明麗呢?”

行歌像在說王世雲,又像在說自己。

“你說的白衣人,既然內心想跳,那便跳吧。他擔心的不過是泥坑髒汙,但是泥坑真的髒汙嗎?泥坑髒汙,為何青蓮濯濯立於其中?泥坑髒汙,你又豈能斷定它不是落紅化作春泥來護花?白衣不染塵,固然可貴,難道出淤泥而不染,不是更顯高潔嗎?”

綜上,行歌結案陳詞:“所以,貧道建議你,追隨自己的內心。”

斐然殊第一次聽行歌作如此長篇大論,一時有些震撼。

他目中閃著異光,灼灼望著行歌,“阿楚啊阿楚,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思異想?”

行歌被望得麵皮臊紅,慚愧道:“漂亮的女人一般不聰明,而我一直揹負著與美貌不符的機智。”

斐然殊噎住半晌,吐出一句:“你想多了,還是符的。”

行歌很快接了一句,“好吧,既然被你看出,我只好承認,我是美麗笨的。”

斐然殊摸了摸良心,道:“你是聰明的。”

行歌不高興了,“會不會聊天?我說了我是美麗笨就是美麗笨,你再說我聰明我跟你急!”

斐然殊神情怡然,眸中閃著趣味的光,問道:“你急了,跳牆嗎?”

你急了才跳牆呢!行歌怒火一熾,“當心我咬你。汪!”

斐然殊扶著額,先是低笑出聲,再來彎了眼唇,笑意一發不可收拾,他笑得見眉不見眼,笑得清朗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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