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南宋春晚 作者:猜火車

處,老夫人泣不成聲,徐夫人也不去勸,靜靜地站在一旁流淚。張氏便去勸老夫人,老夫人也不要勸,只叫她仍坐著。

“當日你丟了我們,帶了家產去臨安。可憐你嫂嫂,老的老少的少,兩頭要顧。將身上釵環當盡,方買了些田地。一年一年省吃儉用,才有今日。你還有臉皮要田契?”

老夫人說著心中又一陣火起,拾起几上一樣物事便朝進之扔去。不過是洩洩火罷了,老婦人又有甚力氣。也沒人去勸。

不想進之果然是極有本事的人,老孃一頓痛罵,他非但不羞愧,反覺老孃對己太薄!

“娘也無需動怒,不過是你的孫女要出嫁,陪個嫁妝罷了。家中有錢替外人養的小娘子,反倒不體恤自家的小娘子不成?”

此話一出,徐夫人心中大痛,只覺腿腳無力,連連退了幾步。容娘聽了叔父的一番話,本僵在一旁。徐夫人一動,神色很是不對,她忙上前扶著坐了。於氏見狀,也慌里慌張上前服侍,奈何容娘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她插手的餘地,只好默默地立在一旁。

不過一時,徐夫人順過氣來,聲氣雖弱,卻勉強說道:“我便是養著容娘,把她當親生女兒一般養著,也是我樂意,不勞小叔操心。小叔若是有的閒心,好生管了自個的小娘子去吧!”話畢,徐夫人手中使力,借了容孃的手臂站起來,頭也不回緩緩走了。

那邊進之自覺丟盡臉面,長嫂又不應聲,狠狠跺了腳徑自離去了。於氏欲跟著走,奈何進之走的急,卻沒跟上。

老婦人見她猶猶豫豫站在那裡,想到長媳,又是一頓臭罵。

“你個沒用的,三郎荒唐,你也不知勸著攔著,任他將家當耍盡。”

“官人用錢,如何肯來問過我哩!每每花光了,便來告與我…。。”於氏很是委屈。

老夫人見此,心中更怒。“你是死人啊,家當不知握在手中。男主外女主內,你成日做些甚勾當?瞧瞧你一家子,大大小小頭面光鮮,衣服簇新,卻來說連個過日子的錢也沒有,臉皮擱哪啊!不用再來尋真娘要錢,你們要風光嫁女,把頭面當了去。那幾個小婦穿得那樣光鮮作甚,剝了當了,幾百貫錢足有。滾!”

這番話說得實是精闢,看來老夫人也不是老糊塗了的,精明著哩!

於氏聞聽,無地自容,掩了臉嗚咽著去了。

過了幾日,果然高大郎請了媒人攜了鵝酒來送聘。幾輛驢車上搬下十餘抬禮。於氏開啟來看時,只見銷金大袖黃羅,銷金裙段,紅長裙,各各鮮豔精緻;另有珠翠團冠,四時冠花,珠翠排環等首飾,及上細雜色彩段,疋帛,加以花茶,果物,團圓餅,鵝酒等物,此外還有銀鋌若干。

於氏也不是未經過富貴之人,然今日高家來的禮實是出乎意外,畢竟前面的禮已是十分厚了。

於氏存了心眼,將最貴重的首飾銀鋌歸置一處,悄悄地藏了,也不叫自家官人曉得。待瑾娘出嫁之日,雖無甚好添,也原樣打發過去,莫叫高家人輕慢瑾娘。

誰料次日徐夫人使人喚她過去,於氏心中疑惑,不知所為何事?自那日被罵,於氏已是斷了向長嫂借錢之心,想來長嫂也是不肯的。如今卻不知何事,於氏心中甚是不解。

徐夫人也很是不解。不知是老天庇佑徐進之,還是看瑾娘可憐,抑或徐家祖上積德,竟叫徐家得了高明達這樣的女婿!

於氏進得徐夫人房中,見屋中擺了好幾個箱籠,綠紫羅匹,彩色緞匹,金玉文房玩具,珠翠頭冠等等,竟是十分齊全。於氏看得眼花繚亂,心中砰砰直跳,只當長嫂替自己置辦,正欲道謝,卻聽長嫂說道:

“此乃高家大郎送來。昨日不好明白送過去,只先放在我這裡,待瑾娘出嫁之日,再添置在嫁妝當中。”

於氏的臉便慢慢紅了,她再愚鈍,也知高家大郎的意思。本朝歷來有此習俗,若女方家貧,男方又十分中意,便多出些錢財與女方,省了女方置辦嫁妝之窘,此為兜裹之意。然高大郎卻偷偷送到長嫂處,便是不願丈人丟了臉面的意思。

徐夫人心中感慨,嘆了口氣,有些話卻不得不講。

“你莫看高大郎備辦的齊全,便存了偷懶的心思。嫁妝還是要用些心辦,只量力而為便是。高大郎不是那等輕薄小人,你若誠心,他自可知,對瑾娘便會心存一分敬重。這也是你做孃的一片心意!”

於氏思及家中窘迫,瑾孃的嫁妝如今都未備妥,正恐高家將來輕慢瑾娘。聽了此話,於氏眼圈兒也紅了。

徐夫人又拿出一張地契給於氏看了,卻正是當日高大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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