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般的箭支帶來了一聲聲的慘叫,代表著一條條生命被它們隨意的帶走。
而最慘烈的則是城門之下——碩大無朋的滾石,泛著香味兒的滾油,又粗又長的滾木,三滾齊下,血腥味與肉香味參雜在一起,讓人腹中忍不住升起陣陣作嘔的感覺,但卻因為場所不對,只能強行壓制下去!
這——就是戰爭!
最直接,最單純的戰爭!沒有憐憫,只有廝殺!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當真是老了!這才堅持幾日了?就已經有些倦乏了……
“秉主帥,已經是第六次了!”副將忠實的記錄著戰場資訊,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影響到自己的本分工作,縱然只剩下一條胳膊……
“辛苦了,且先下去包紮傷口,注意布條的衛生。”由於只是剛剛開始,江東現在選拔官員不僅僅侷限於科舉,例如醫術院招人就是直接列榜招募……
但就算如此,很多日常需要注意的衛生護理卻已經在吳國普遍傳開。太史慈身為吳國大將,又是張戰的好基友之一,對於這些東西,自然也不會陌生。
“諾!”副將抱拳而退。留下太史慈一人在城牆上默默的看著城牆下已經換換撤退的魏國大軍。
“六次了……”太史慈眼中閃過一絲的憂慮。張遼這次算是全面利用人數優勢了,兼之這又是魏國國土,徐州已經增添了兩萬大軍,守備力量已經大大的增強,所以青州的曹丕親自帶領三萬大軍前來助陣——雖然曹丕對於曹植繼任魏王之位很不滿,但曹植先敗劉備,又敗劉禪,將漢國徹底的打殘,其聲威在魏國已經徹底的確立了!兼之司馬家以及殘留下來的世家們都已經盡數投入到了曹植的懷抱中,所以曹丕也就死了那顆爭霸的心,全心全意的輔佐曹植。
十二萬大軍分作四部,每部三萬大軍,將偌大的鄴城團團圍住。同時每部將三萬大軍分作十路,不間斷的衝擊著城牆,雖然剛開始魏軍損失慘重,但是畢竟鄴城是新下之地,人心未歸。同時城中的守城利器——箭支的儲備已經不足,僅僅十日,鄴城已經無力對城外的魏軍形成遠端攻擊的威脅了。與此同時,拋石機所需的石彈也早已於第九日就已經告罄!現在的吳軍只能靠著滾水來對抗城外的魏軍,之後就是最直接的城牆白刃戰……
時間不停的流逝,當時間已經到達第二十日時,城內大戶夜襲東西城門,險些得手!幸好太史慈謹慎,在城門下常有重兵守衛,這才得以避免被裡應外合得手,但是此時城外魏軍同時發動的攻勢卻也讓吳軍有點難以應付,吳軍的敗勢已然顯現!
“子義,不若將城內所有大戶盡皆屠戮!”甘寧紅著眼睛說道,就在夜襲之前,昔日追隨他的八百錦帆軍尚有三百餘人,然夜襲之後,三百餘人十停去了六停之多!碩果僅存的三百好兄弟一夜之間去了二百餘人!這如何能讓義氣為先的甘寧心中惱怒?
“不可!”太史慈斷然拒絕,“我軍新據鄴城,本就不得民心,此時若是再肆意殺戮,則民心盡皆歸於魏軍矣!”
“末將有一策!”卻是已經出師的淩統抱拳出列。
“哦?公績有何妙策?速速道來!”一見是壞水兒已經快達到張戰那般的淩統開口,太史慈心中默默的為即將遭罪的某些人默哀三秒鐘,之後就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將軍所憂者,民心也!”淩統抱拳答道,“然我軍新據鄴城,縱然不燒殺搶掠,亦難與據守鄴城數十載的魏國相提並論。所以末將建議不若只抓住一部分鄴城之民的民心即可!”
“哦?一部分……嗎?”看了眼明顯心裡正壞水氾濫的淩統,太史慈心中忍不住想起來另一個人……
“不若將城內大戶盡皆斬殺,以絕後患!”
“不可!”
“太他孃的對了!”
兩個聲音同時發出反對的是太史慈,支援的自然是甘寧,其餘一眾文武也是分作兩派,各抒己見。而始作俑者——淩統同志卻開始沉默不言,只是嘴角的壞笑卻讓人忍不住身上發毛!
“還不給本將都停下了?!”眼見著兩邊都開始擼起袖子準備幹架了,坐在中央正位上的太史慈終於虎著臉發話了,“都是吳國重臣,卻在此處如同潑婦罵街般,成何體統?還有你!別笑,就是你!”說話間手指直指還在壞笑的某人。
“某?”還在壞笑著的某人牢記這自家先生的教育,凡事兒躲後面,就像是腳一般,之所以白,就是因為藏的深!
“莫要學你師父!”太史慈見本一個熱血小青年愣是被弄成了又一個懶貨——只管開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