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壞死或肌肉僵硬。
但她覺得有著純淨眼睛的君小正應該笑,不一定要燦爛,但也應該有著笑意。不可否認,沒有任何黑暗思想的君小正就像個小孩子,那麼,小孩子不應該笑麼?笑的無憂無慮,毫無顧忌,不用擔心害怕任何東西,不用戴上虛偽的面具。
那樣的笑容一定很溫暖人心……
君小小唇邊泛著苦澀的笑意,也許,她永遠不會笑出那種感覺,因為她的思想靈魂都不是純淨的,早已沾染上了世俗的汙穢。
或許,她希望君小正露出笑容,還是因為她心中的自私,自私地想要感受別人給予她溫暖,不求回報的溫暖。
與此同時,君小正只是看著眼前總時不時神遊天外的人,心中便有了歡喜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乎是他第一次感受,可能以前也感受過,但似乎太久遠了,久遠到他記不清了。
摸了摸腿上包紮好的傷口,想起君小小為他包紮時認真緊張小心的表情,更是有種難以捨棄的暖意。
君小小此時也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對著君小正露出微笑,“笑。”
接著左右兩手的食指分別按在君小正的嘴角兩側,向上拉去,滑出細微的弧度,一字一頓地開口,“小正,你,笑。”
然後君小小松開手,期待地看著君小正。
君小正明白了君小小的意思,努力控制著嘴角向上彎去,最後嘴角抽搐了一下,便沒了反應。
君小小有些無奈地聳聳肩,面癱的臉部肌肉總是難以控制的,她不應該這麼著急的。
君小正看到君小小透著些許失望意味的表情,心中有些焦躁,想笑一下,卻哪怕連勾起嘴角也做不到。
君小小自然是不知道君小正心中所想,只是收斂情緒,和他倚坐在樹邊,緊緊地靠一起,拍了拍君小正的腦袋,率先閉上眼睛,“睡覺。”
哪怕夏天溫度再高,到了晚上氣溫仍然會下降,而樹屋裡就算沒有被子,那也是比外面暖和的,更何況還有下午才添置的床,睡起來總是舒服些的。
但君小小卻沒有進樹屋睡覺,原因自然是君小正的腿了。
要上樹屋必須用到腿,而君小正的傷口只要還沒結痂,稍微用力便會血流不止。而君小小力氣就算大,但上樹屋本就已經困難的她,如果還要揹著一個人上去,那絕對是個大難題。
所以君小小所幸留在下面,打算就這麼和君小正睡一宿。什麼?你問為什麼不能把獸皮拿下來當被子蓋?君小小隻能回答你——如果你不嫌棄那髒兮兮,散發著奇怪氣味的,甚至還有蟲子在其中安家的獸皮的話,全部送給你都可以……
君小正摸了摸被輕拍的腦袋,莫名地心中暖暖軟軟的。不過因為理解了君小小表達的意思,也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這兩個人缺少溫暖的人,在微涼的夜裡,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互相汲取對方的溫暖。
——
眼前的世界,遍佈著血紅色。
沉默的氛圍裡充斥著壓迫感,血腥的味道揮之不去,刺耳的剎車聲始終盤旋在耳邊。
壓抑沉重,難以呼吸。
一張張冷漠的臉不停地在眼前變換,刺骨的寒冷。
飯點到了,戰戰兢兢地領了最少的一份飯,灰溜溜的我縮在最角落的地方——同樣灰溜溜的骯髒的地方。
可是為什麼這樣還要和我搶呢,明明我佔的最少了……看著幾個高高大大的孩子得意洋洋地拋著我的餐盤,戲玩著,好像那個餐盤是多麼新奇的玩具。
好餓好痛,胃在抽搐。
忍著刺鼻噁心的氣味,翻找著垃圾桶,看到了自己的那份稀少的飯,紋絲未動地混在垃圾裡——被那幾個孩子玩夠了隨手丟置的地方。
為什麼?你們搶走了不吃,卻還要丟掉?
抹了抹臉上毫無意義的水,兩手抓起飯菜,一口口吞嚥著。嘴中惡心的氣味瀰漫,夾雜著品嚐起來苦澀的冰冷淚水,抽搐的胃不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更加疼痛。
然而飢餓感是慢慢減輕了,但緊接著所有吞下的東西都被大口地嘔吐了出來,吐得全身狼狽,本就骯髒的衣服更是不堪入目。
我厭惡這樣的自己……但我知道,我會變得更加厭惡自己。
拿著從廚房偷出來的水果刀,劃破所有欺負自己的人的手、腿、臉,搶過他們比我好的食物,搶過他們或比我暖和亦或同樣單薄破爛的衣服。在來領養小孩的大人面前裝乖巧,在管理衣食裝天真,討好或者拍那些有著令人厭惡嘴臉人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