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3 / 4)

小說:侵色之城[上] 作者:隨便看看

嚐到他鹹鹹的淚水,一滴滴滑落在我的唇上。

那是他無奈著的渴望,孤獨著的索求吧——我順從了,承接著他鹹澀的淚水的滋潤。我承認我很害怕,如同陷阱中的困獸,張牙舞爪卻漫無目標、無計可施。他的吻就像鎮定劑,能讓我感到一絲寬慰,一點安全。

讓他吻吧,我告訴自己,可我同時意識到他吻了我的同時我也在吻他——與愛無關嗎?

混亂的大腦已經無法判斷行為的目的性,我只想就這麼迷醉下去,直到靈魂出竅,飛向自由,見到那個已經死了的人……

送我到舞廳門口,池春樹明澈的雙眸看著我,充滿溫情。“我要帶你離開這裡,離得遠遠的。”他像在發誓,又像在安慰我,並靜靜地等待我的回答。

彷彿過了很久。“好吧。”我喃喃地說道。

他的目光瞬間充滿驚喜。“你答應了?”

“是,不過有條件。”我茫然地說道,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答應他,但腦袋裡最原始的思想替我找到了答案。“帶我去打鬼子,我就跟你走。”

池春樹略顯吃驚,但他很快點了點頭,抱住我,在我的唇上堅定地吻了一下,算是承諾,也算是吻別。“等我。”他留下

140、陷阱 。。。

這句話,滿懷信心地踏上車離開。

我卻依然呆呆地佇立在街頭,像一截生了根的木樁。腦海裡迴旋著一種聲音:“離開,遠遠的,打鬼子去,遠離這塊傷心之地……

“上帝啊。拾伊,你終於開竅了!”我又被人摟住,被人緊緊地,激動地摟住。她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

“淼玲。”我虛弱地喚了一聲,暈倒在她懷裡。

三天裡,渾身一絲氣力也沒有,我病了。醫生說我經絡氣脈混亂,可我自己知道,是心病。

我開始懷疑自己能否活到春暖花開的那一天,更別提什麼抗戰結束、全國解放的那一天了。

新認下的大哥餘嘯楓第一個趕來探望我,囑咐我這個季節千萬要當心身體,不要勞累過度。

他眼底發青,神情倦怠,明顯比幾天前看到時憔悴。我想那麼大一個攤子,他新接手過來,又缺乏經驗一定忙得焦頭爛額。我告訴他不必替我擔心,儘管安心打理他父親的事務。

鄒淼玲為了照顧我乾脆不去舞廳上班。因為有餘老闆這層關係,經理們拿她沒辦法,但迫於舞臺空虛,臨時又找不著歌女,只好每天都來央求她上班去,說舞客們是衝著有真人獻歌才來舞廳砸錢的,光播放留聲機是對顧客的欺騙。幾個老客甚至揚言如此不把他們放在心上,今後再也不到吉祥歌舞廳消費了。

鄒淼玲擔心吉祥歌舞廳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藉口這事鬧場子,第三天晚上便趕去上班了,將我交由高銘銳照顧。

池春樹沒能來看我,不知是醫務特別繁忙還是因其他事情絆住了手腳,打電話都沒能聯絡上他。

生病以來,我每晚都做夢,夢到爾忠國,夢到童天龍,夢到池春樹,夢到井上泓一,夢到喬泰,夢到龍鬚川進——或許是龍鬚川步。夢到許許多多真實的、虛幻的、清晰的、模糊的……

一個個人,一場場景……堆積在腦海內翻騰不已。

生病後的每一天都比一年時間更漫長,更難捱,我的生命也越來越脆弱。

141

141、婚前檢查 。。。

老狐狸親自跑上門來看望我,帶來所謂帝國最好的內科醫生幫我診斷。

這個老狐狸一定想弄清我究竟是裝病還是真病——探病不過是藉口。

探病的結果,我被強行帶到他的府宅內休養。據鬼子醫生的診斷結果,我是營養不良引起的貧血。暈倒便是貧血造成的。

一日三餐陡然豐盛起來,我卻食之無味。鬼子庸醫怎會知道心病是最難醫治的。

在恢復了短短三個月的自由後,我再一次變成了囚鳥——更高階的囚鳥。

池春樹打算帶我走的計劃泡湯。事實上,那天送我回歌舞廳後他便被醫療部緊急調到黃陂縣執行救治任務。那次任務來得頗為蹊蹺,我想不排除是老狐狸在搞鬼。

自打住進老狐狸府裡後,池春樹可以自由地來看望我,可是隻要他一出現多半會被百合子纏著,而我大多數時間在昏睡——鬼子軍醫給我服用的藥物裡大概有類似於安眠藥的成分,讓我不得不享受嬰兒般的睡眠。因此我跟池春樹之間連說話的機會都很少。這種局面讓他一時束手無策。

老狐狸已經在張羅婚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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