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說不定知道情況。“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怎麼樣了?是死是活?”我問道。
那個模樣憨厚的僕人又看了一眼爾忠國,不敢回答我的話。
“大小姐問你們話,但說無妨。”爾忠國放話。
有了指示,僕人終於敢回答:“那人賴在門口不走,老爺把他送到警署去了。”
聽了他的話,我鬆了一口氣。這麼說池春樹還算走運。
我憤怒地看向爾忠國,明白他是存心打擊我。
這個特務心理好陰暗哪。
“我們走了。”另一個僕人怯怯地對我說,又看向爾忠國,“大少爺,請多保重!”
僕人離開不久,爾忠國坐到我身邊來。“折騰得夠嗆,火車馬上就要到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後面的路還長著呢。”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手伸過來摸了摸我的下頜。
我剛想罵他舉止輕薄,他的手突然下翻,摸到我的頸窩處,就那麼一壓,我頓時感覺好睏哪,張著的嘴只發出“嗯嗯”聲,便睡著了。
一路上昏昏噩噩,爾忠國為了防止我給他製造麻煩,就用這種辦法控制我,讓我貪睡不醒。
中間,他也“叫醒”過我幾次,除了給我腦後勺磕破的地方抹了藥,還給我喝水和方便的機會。但大多數時間讓我保持沉默,不讓我出聲,也不讓我走動。
我沒想到他這麼厲害,除了刀使得好,輕功也好,還會點穴的功夫。遇到這樣的人我只剩一個字可表——慘!
他所謂的舊同事佟先生一直沒出現過,但下火車後又出現了。兩人分手之際約定三天後再見面。
爾忠國的新居所位於英租界的鹹安坊。這裡街道清潔,樹木蔥鬱,環境非常優美,據說曾經是華人高階住宅區。日寇佔領武漢後,有錢人都拖家帶口逃到法租界去了,曾經的高檔住宅區冷落下來。
我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我的外婆曾在這裡居住過八年。年幼時每年的寒暑假我都要來這裡住上一陣子。古色古香的老樓,外婆慈祥的面容,充滿溫馨的故事都刻進我童年的記憶裡。
未曾想到的是已經長大成人的我居然住進了房齡才二十多年的鹹安坊。看著每家每戶花崗岩壘砌的門框和門楣,我心頭髮酸,哀嘆外婆走得太早,才五十九歲啊。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