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醫生和詹東舅媽解釋說,我是來看望詹東母親遺體的。
詹東舅媽激動說:“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資格來看!她就是整個詹家的兇手,如果不是因為他,詹東會死嗎?如果不是因為他?得得現在會變成一個沒有家沒有父母的孩子嗎?!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小姑子會死得這麼早嗎?她倒好,害死了這一家的人,卻過得比誰都好!這到底是什麼世道?老天爺有沒有長眼睛?”
詹東舅媽的聲音太大,讓走廊內經過的人都回頭來看我們,我站在那裡悶不吭聲,望著她那張凶神惡煞的臉,手一點一點握緊。
隱藏在心裡最深的恐懼又冒了出來,是啊。如果不是因為我,詹東一家怎麼會死得這麼徹底,他死了,就等同於我間接性害死了他的媽媽,得得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而他的妻子,也早就因為弒夫在幾個月前被槍決。
如果不是那個深夜,我和他一起回了他的住處,如果不是我,說不定現在的他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他的母親仍舊以他為驕傲,世俗而有勤勞的活著,如果不是因為我……
想到這裡,我腦袋又是一片混亂,林容深的助理發現我臉色有些不對勁。便對醫生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們先回酒店了,這邊麻煩醫生了。”
林容深的助理護著我便再次往電梯走,帶著我去地下停車場,詹東的舅媽還不肯善罷甘休,在後面大聲的質問我,要去哪裡,這麼多條人命喪在我手上就想撇清楚干係離開嗎?
她不斷在後面喊我殺人兇手。
我儘量讓自己快速往前走快點,更快點,最好是將這聲音給遮蔽,林容深的助理看我這幅模樣,一直在我身邊問我是否有事。
我頭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搖搖頭。
當我們終於到達地下停車庫,我人坐上車後,我終於鬆開了一口氣,林容深助理開車的時候,都是不是扭過頭來觀察我的臉色,我坐在卻只是坐在那裡發著呆,根本不在乎他的觀察。
他將我送到酒店後,按照林容深的吩咐,為我房間內準備了一些具有舒緩神經的植物。再三確認我是否有沒有事,才緩緩的離開這裡,去了自己的房間。
林容深的助理離開後,我覺得人特別累,便第一時間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出來後,我沒有吃晚餐,將手機屋內的所有通訊工具全都給拔掉,爬上床用被子將自己死死的裹住後,便努力強迫自己入睡。
可一閉眼,耳邊是詹東舅媽的那句殺人兇手,眼前是詹東媽媽的屍體。
我也不清楚自己最後是怎麼睡過去的,最後醒來是被一場噩夢驚醒,林容深的助理還有不知哪裡來的醫生全都站在我的床邊,我摸了頭上一把冷汗。發現全都是冷汗。
林容深的助理滿是擔心的問:“夫人,您沒事吧?”
我晃了晃頭,全身上下陷入一種說不出的虛軟,躺在枕頭上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林容深的助理便只能讓醫生為我檢查一番。畢竟是懷了孕,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任由醫生檢查著我身體。
之後,醫生為我開了一些溫和的補品才從酒店離開,我精神也恢復了一些,便讓林容深的助理為我去準備一下詹東母親的喪事。
林容深助理說,詹東舅舅舅母家不同意我們插手這件事情,所以喪事上他根本不好著手準備什麼或者處理什麼。
我一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靠在床上嘆了一口氣說:“你去整備一下辦喪事的錢。送去給詹東的舅舅家,讓他們代為辦理。”
助理不解的說:“您明明知道他們一家貪得無厭,可為什麼還是要拿錢送過去給他們貪?而且詹家的遺產現在無人繼承,孩子更加還小,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什麼都不懂。難道他們會連辦喪事的錢都沒有嗎?”
我說:“他們有錢是他們的,我的是我的,我知道他們必定會貪,可為了讓自己良心安,為了要兌現承諾。我只能這樣做,而且這些錢來買自己良心安穩我覺得還挺直的。”
林容深的助理無話可說,他本來就是林容深派過來為我辦事的,所以無論我吩咐什麼他只能照辦,在他要離開之前,我想了想吩咐說:“對了,錢他們要拿我沒關係,唯一有個要求,葬禮那天我要送詹東他媽媽一程,如果可以把錢給他們。如果不可以,錢原封不動的拿回來。”
林容深的助理說了一句:“我明白了。”便從酒店離開去為我辦理這件事情。
之後晚上他回來後,說詹東他舅舅一家同意了,並且錢也接受了。
我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