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喜是傷,緊抱納蘭真虛弱的身軀,衝跪地的眾人咆哮:“還愣著作甚,快去請郎中!”
聽聞聞人頤的指令,眾人紛紛爬起四散,唯恐稍慢半步便會使王更加的動怒。
著白紗素裙的聞人玉從府院行出,待看到聞人頤懷中的納蘭真時,大驚。杏仁美眼圓瞪,玉手緊捂其口,半響方發出聲來:“爹,納蘭……。”真字還未吐出便被聞人明鑫瞪了回去,緊隨其後的聞人慧心也急忙拉扯她的衣衫示意其莫要多嘴。
“王,要不先帶這姑娘到我府上躺會等郎中前來,你看……”聞人明鑫踏步行至聞人頤的面前,極力的扯出卑微的模樣,藏於身下的拳似是要捏碎般。
“這樣也好。”聞人頤起身緊抱納蘭真唯恐稍一鬆手這人兒便會消失。自從納蘭真失蹤一直找尋未果,他便終日無法安睡。每每思至此人心都會不由的為之扯痛,總恨造化弄人,竟讓自己以仇人身份出現在深愛之人面前。今日再次重逢唯恐是夢,懼怕一睜開雙眸,眼前僅有的便是那滿目金色沒有一絲活力的寢宮。有神的眸暗淡下來,凝視納蘭真的眼眸看的更深。
郎中被幾人推搡至聞人府門前,還未等其有喘息的機會,便被聞人明鑫拉扯進府內的客房之中,急推至塌前:“王,郎中來了!”
迴轉身來的聞人頤,慌忙鬆開緊握納蘭真的玉手,將凳讓出,一把扯過氣喘的郎中按坐於凳上:“快,快給這個姑娘看看,醫好了定重重有賞!”
眾人退出門去,只留聞人頤、郎中於趟於榻上的納蘭真三人在房中。
房內來自於聞人頤身上無形的壓迫感,令郎中甚是緊張。蒼老如樹幹的幹手顫抖的摸上納蘭真的脈,以往捻胡把脈的習慣,今日竟因無形的壓力拋於腦後。時間如靜止般漫長,郎中因緊張額上滲出密密的汗珠,檢查完畢話語到也清晰有序,跪地回稟:“王,這姑娘並無生命危險,只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暫時性休克。草民開幾個藥方,給姑娘服下幾日便會好轉。”
“快寫!”聞人頤聽到郎中這般一說心也放平了許多,將郎中推至案前。
案上早已準備好紙硯的令聞人頤眉頭輕蹙。
第二十六章 失而復得1
接過郎中遞來藥方的聞人頤,急推門令候在門口的德來快去抓藥,復又想起應賞郎中一事,對手握藥方欲走的德來頻招手:“德來回來,拿百兩銀票給這郎中。”
百兩?郎中一聽百兩銀票汙濁的眼眸登時閃亮起來,慌跪地叩首,連連稱:“謝王賞賜,謝王賞賜……”
聞人頤抬手意識郎中請起,轉身推門踏回房中。
榻上的納蘭真因胸口的陣痛如蝶般長睫呼扇半翅,看的聞人頤甚感心痛。疾步行至床前握緊她那白皙如蔥的玉手,劍眉間高高聳起,雙眸陰鬱無色:“為何你我要以這樣的形式相見,為何?”將納蘭真露於被外的小手放回褥中,幫其攏好被角,歪坐於床頭,露出少有的柔情。
一滴晶瑩低落在納蘭真蒼白的面頰之上,早已醒來佯裝昏迷的她柳眉因這滴晶瑩微微蹙起,長睫半翅呼扇的更烈。
這是我在大漠之時見到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嗎?為何今日卻感覺不到他的邪魅,不,我不能被眼前的假象所矇蔽眼睛,不能。爹孃兄弟以及上千族人的性命都丟在這人的矛下,他必須血償,必須。
憤恨從她的胸間湧出,齒貝藏於唇下似是要磨碎般。
聞人頤凝視納蘭真秀美的面頰,她每一個微蹙都將他的心深牽刺痛。眸子的陰鬱更深,唇竟不自覺的覆上她的那片粉瓣,唇間的芳香依舊,只是少了幾分甜美,味苦又澀,起身之時反知自己以滿面淚痕。
輕搖頭,以袖拭面,用心語告誡自己:“我是王,是之高無上的王,心中的苦只能自己舔舐切不可漏於外人面前。”這是他為王的代價,在外人眼中他必須是剛毅威嚴使人懼怕,太多的表露傷感會讓那些窺其王位之人有機可乘。
納蘭真藏於被下的玉手,因突來的這吻握緊被褥,褥裡的布面被她握皺,正如此時她的心情一般褶皺無法坦平。長睫下滾落的晶瑩與唇邊的苦澀相會,微顫的心被恨意壓制回去。
房門被叩響,德來的聲音從門後響起:“王,藥已經抓來了。”
“蠢貨,抓來還不去給我熬來!”聞人頤衝房外之人怒吼,突意識到這般大聲會驚醒榻的佳人,急忙緘口起身行至門前,壓低聲音囑咐德來:“熬好後別忘準備碗冰糖水來。”
“是王!”德來也以相同細小的聲音回話,匆忙離去。走時還不忘回首睇看屋內的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