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裡,由東向西的車道上,在上週五的早晨,曾經險些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個長著“煞白煞白的臉”的年輕人從那裡走過,並對著穆紅勇下了一個詛咒……這個年輕人是誰?蕾蓉眼前竟浮現出幻覺:一道斜長的影子鋪在馬路中間,然而卻沒有投射影子的人。
彷彿著了魔一般,蕾蓉邁著提線木偶似的僵硬的腳步走到了馬路中間。
然後呢?
下完詛咒之後,那個年輕人去了哪裡?
在一輛公共汽車呼嘯著從眼前劃過之後,她看到了馬路對面的公交車站。雖然時間還早,但是已經有不少上班族擁擠在站臺,腦袋扭向同一個方向,看車子來了沒有,他們的臉孔一律呈土灰色,神情也都像抽乾了水分一樣木然。蕾蓉過了馬路,看了看那一溜站牌,琢磨不出那個年輕人坐上了哪輛公交車去了哪裡,再一想他很可能根本沒有坐車,而是步行回附近的住所了,一時感到有些氣沮。看了看手錶,覺得差不多該去上班了。為了避免路上堵車,她轉身便向不遠處的地鐵站走去。
蕾蓉很少坐地鐵,對“早高峰”三個字的理解,並不那麼透徹,所以,當地鐵列車車門開啟的一瞬,當被身後的巨大力量推搡進了車廂的一刻,她險些驚叫出來,因為在整個過程中,她的雙腳竟然沒有沾地,活像被凌空拋擲出了數米,而這種拋擲卻是在裹挾在一團團臭氣哄哄的人肉中完成的!
呼——哧!
車門喘著粗氣,煩躁地關上了。
空氣頓時變得汙濁起來……那種臭烘烘的氣味,只有在解剖死亡48小時的屍體腹腔時才能聞到。
除了頭部——確切地說是除了鼻子以上的部分,全身上下都像肉餡中的韭菜一樣擠壓在半空,這種感覺難受極了,蕾蓉努力地將腳尖向下探著,剛剛沾到地,車廂一顫,她又被猛地提了起來,然後就隨著列車的疾馳向前面的肉體上壓去,而背脊上又被壓上了更多的肉體,在一片痛苦的呻吟中,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每一寸骨骼都被擠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胸口到咽喉更像被人用手死死攥住一般,根本喘不上氣來!列車開得越來越快,壓榨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