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光機做什麼!我承認斷死術,有時會比較準確的判斷出一個人的死亡,但那只是基於傳統中醫望診技術的一些大機率事件,絕對做不到每一次都精準!斷死失效,就像天氣預報不準一樣正常,你卻為此要去行兇殺人,你這個瘋子!”
“那錢承的死呢!”黃靜風惡狠狠地說,“我,對他念了斷死訣,然後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面前死掉!”
蕾蓉一下子啞口無言,是的,這就好像當年吳虛子在南京斷死那三個人一樣,一直是一個謎……
“哈哈哈哈哈!”黃靜風狂笑起來,“說不出來了?你也有說不出來的時候!”他再次拎起她的脖領子,用力之大,幾乎要把她勒死:“我現在就來唸一個斷死訣,不過,不是送給你這死人的,而是送給你的姥姥的,你上次不是踢我、咬我嗎?現在你只要敢,我就攪爛你的舌頭!”說著他把刀尖一下子插進了蕾蓉的嘴裡!
舌頭感到蜇人的冰冷,蕾蓉趕緊用牙齒死死咬住刀刃,一點也不敢放鬆。然後,聽黃靜風仰起脖子吟誦起斷死訣來,一個字,一個詞,一句話,他像在執行絞刑的劊子手,把聲腔拉得老長老長,彷彿是有意讓蕾蓉看到系在姥姥脖子上的絞索一點點勒緊。
淚水從她的眼中奪眶而出:對不起,姥姥……
“陰寒徹骨面塗炭,臥榻病死不逾日!”
當唸完最後一句,黃靜風把刀從蕾蓉口中拔出來的一刻,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含著淚水恨恨地瞪著他。
“別這麼兇狠。”黃靜風獰笑道,“現在,沒人救得了你了——”
“真正沒得救了的,是你。”蕾蓉說。
“好啊,不妨看看,到底咱們倆誰死在誰的頭裡。”黃靜風抓起破布重新堵住她的嘴:“我先去宰了那姓郭的記者,然後提著她的腦袋來,讓你到了下面也好有個伴兒!”說著轉身走出了裝置室。
鐵門再一次鎖上了。
蕾蓉把頭枕在冰冷的牆壁上,於黑暗中絕望地想:難道黃靜風說的郭記者真的是郭小芬麼?如果是,那麼,那個在幕後操縱他的黑手莫非是想把我和我的朋友們都剿殺乾淨麼……不!不應該讓任何人為我陪葬!呼延,思緲,你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更大的悲劇發生啊!
就在蕾蓉惦念著郭小芬的時候,郭小芬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在對姚遠說出“分手”二字的時候,郭小芬得承認,自己的內心深處是想到了呼延雲的。但是,今天中午,當她面臨危險的時候,呼延雲卻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令她渾身血冷。對呼延雲的失望和怨恨,對斷死訣的恐懼和不安,在她心頭交纏成了一片混沌,她就這麼呆呆地坐了一下午,甚至忘記了暗夜的來臨……
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她哆嗦了一下,一看來電顯示是姚遠,一種異樣的溫暖悄然浮上了心頭。
剛一接通,她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了姚遠氣喘吁吁的聲音:“小小,你在哪裡?”
“我在家啊。”郭小芬有點驚訝,“你怎麼了?”
“我正在去你那裡的路上,打不到車……也許你是對的,不!你肯定是對的!你在家等我!”說完手機就被結束通話了。
我是對的?我什麼地方是對的?郭小芬感到莫名其妙。
她當然不知道,就在今天傍晚快下班的時候,姚遠下決心辭職了,他覺得自己再在公司裡待下去前景不妙。因為知道王雪芽經常在辦公室加班到很晚,他也沒著急去找他,而是先把自己的東西收到一個塑膠箱裡,然後拿著辭職信敲了敲王雪芽緊閉的房門,沒有人應聲。他推開門一看,燈亮著,然而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他想,也許王雪芽開會或者吃飯去了,也好,不用當面囉嗦了,把辭職信放下,然後發個簡訊,就了結了。這麼想著,他走到辦公桌旁邊,剛要把辭職信放下;忽然看見桌上有一個資料夾,夾子上寫著“器官移植供體基本情況”,純粹是出於好奇心,他掀開只看了一眼,像被火燙了一樣,啪地將夾子合上!
我眼花了麼?他毛骨悚然地想。
他豎起耳朵聽了聽,辦公室外面沒有腳步聲,就再次開啟了資料夾,快速看了一眼貼在第一份檔案右上角的照片:沒錯,是她,就是昨天晚上把摔倒在地的自己救回家的黃臉女人,她和她的丈夫和女兒……姚遠可以肯定,當時她還活著,而這份檔案上寫著她已經“死亡”,死亡原因一欄是空的,而最最匪夷所思的是,簽署這一檔案的時間竟是數天以前!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還沒有死,但由於她“免費體檢”合格,被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