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群無情的人,她真的沒有哭,怨與恨才是他們該得的。
“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爹的死族裡人哪個不清楚,他是查鹽場時出的意外,至於你娘,本就是個破鑼身子,你爹一死自然對她打擊最大。你以為我稀罕這份家業啊,我要不是看在你尚且年幼,又是個女孩子……”
“不稀罕那就還回來,把我爹創下的一切還回來,你,滾出去,你有什麼臉坐在那把椅子上,你有什麼臉說我爹是死於意外,言宗友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惡鬼,你眼睜睜看著我爹掙扎不開網線,溺水而亡,卻不肯伸援手相救,那是你的親哥哥啊。你明知我娘身體不好,偏偏拿我爹的死說事,更不許任何大夫給我娘看病,你的良心被野狼吃了,你言宗友才是最該死的那個。我用不著你替我撐這份家業,拿不出房契官文,你就從這個家裡滾出去!”
“死丫頭,房契官文全被我燒了,沒了!”
“你胡說!”
“我胡說?哈哈,你大可問問,萬山,你告訴我們的大小姐,我是從哪兒找到房契跟官文的,又是為什麼燒的。言月曦,你這麼有本事,你把房契官文全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是不是拿出來了,言大掌櫃就乖乖滾蛋啊!”一道清亮嬉笑的聲音自院中傳來,廳裡眾人無不尋聲看去,這一看,心越發冰涼,鎮首大人來了,而那個說話的少年,看魯鎮首神情,對其恭敬的很。
“天悅,別說哥對你不好啊,這不,哥親自來給你跟弟媳婦坐鎮呢!”宗澤瑞峰神情悠哉的打趣道。
天悅輕笑回之,“你這個王爺當得還真是閒啊,哪兒有熱鬧往哪兒鑽!”
“真是不知好歹,算了算了,哥不跟你計較,趕緊解決你媳婦的事,哥還等著跟你拼酒呢。我說魯大人,你身為父母官也得有句話才是,如果言家小姐真拿出來官文房契,這檔事該如何處置啊?”
魯鎮首趕緊恭敬的回道:“是是,王爺說的極是。此時也不難處置,一句話,誰的就是誰的,不知言小姐可否拿出官文啊?”
“天悅?”任由王爺跟魯鎮首這樣的大官如何說,月曦還是乖巧的詢問身旁人,因為他才是自己的主心骨,才是自己的天與地。
天悅點點頭,月曦深吸了口大氣,緩緩站起身,朝言宗友而去直到傲然站於其身前,厲聲道,“滾起來!”
“死丫頭!”
“滾起來!”
“言當家的耳朵不好使吧!”天悅明明是笑言,卻讓言宗友渾身一緊,雖不情願,還是站了起來。
看著言宗友坐過的紅木太師椅,月曦臉上閃過深深的痛,一把掀掉椅子上的涼墊,隨後轉過身,“天悅!”
不進內堂翻找,卻直奔把椅子而去,天悅恍然,臉上冷笑更濃,言宗友絞盡腦汁要得到的東西,竟然就在他屁股底下坐著。天躍起身大步走了過去,無需月曦多言,天悅運力一掌拍在了椅面上,蹦的一聲,椅面四分五裂,露出鮮豔的紅布。
眾人啞然,瞪大眼看著月曦取出紅布包裹裡的東西,一點點如同對待易碎的精瓷般細心輕柔,待紅布開啟,那要命的東西全數擺在了眾人眼前。費盡心思要得到的東西就在眼前,言宗友卻恨得咬碎鋼牙,只能看卻碰不得。
“好了好了,大傢伙都看清楚了,這家是誰的,也一清二楚了吧!散了散了吧!”宗澤瑞峰自作主張的吆喝著。
“慢著!”天悅冷聲再起,“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害人償命,即使不是親手所為,這筆賬哪個也別想逃。家大蛀蟲就好,既然分不清好歹,留著何用。”
“少主,何……何意?”先前那位想買人情的叔公趕緊問道。
“分家!”天悅直截了當、斬釘截鐵的回道。
廳中瞬間躁動,怎麼又分家啊,這家本來不就是分的嗎?天悅的冷笑,讓吵雜頓停,此時分家,是徹底砍斷削掉。各個有手有腳的自謀生路去,言家老號不養白吃飯的蛀蟲。
“少主不能啊,不能啊!”
“是啊,是啊,這是要了我們的老命啊!”
“月曦啊,我們家可沒對你做過任何惡事啊,你不能把我們逼上絕路啊!”
“我同意!”言月鵬聲壓全場,果斷回道。
“月鵬,你傻了,你給老子閉嘴!”
“爹,傻的是你,還有你們!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從言宗友手裡拿的那些錢真的乾淨嗎?真的問心無愧理所應當嗎?你們哪次拿錢不像龜孫子似的陪著笑臉,義叔在世時,不都分給我們鹽場讓我們各家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