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追到白馬河邊,看著河對岸的藍小賤,譏誚道:“九王爺這是想以河為界,把荊州的北邊送給我大宛。哈哈……那本殿下就卻之不恭了。”
藍小賤伸出手指對他搖了搖:“你錯了,本王是想在這兒與你作戰。”看到伊稚斜訝異的目光,她笑得越發妖邪,“怎麼,莫不是三殿下畏懼了。”
伊稚斜一聽,頓時胸口怒火燎原,大喝一聲:“拿命來!慕容九,今天白馬河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殿下不可,小心有詐。”軍師眼見伊稚斜要踏馬過河,趕緊出聲阻止。但已經晚了,伊稚斜不管不顧的衝入河中。
眼看著伊稚斜身下的馬蹄已經踏入河中,藍小賤朝玄毅使了個眼色。玄毅點頭,對著將士們吩咐一聲:“放箭!”
隨即密密匝匝燃著火焰的箭羽紛紛朝著伊稚斜射去。而此時,他想撤退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是順風,所以箭射向伊稚斜的方向一點也不受阻,反倒是助長了火焰燃燒的趨勢。
“保護殿下,活捉慕容九!”烏託大手一揮,吩咐身後的將士們。
“殺啊!”炮灰們得令,蜂擁而上。
張青瞅準時機,一個跳躍,來至伊稚斜跟前,長槍出鞘,嗖嗖的直逼伊稚斜的胸膛。烏託正要前來助陣,玄毅一個橫跨,擋在他跟前。
幾人在馬背上,你來我往,打得好不激烈。而藍小賤生怕殃及池魚,趁亂趕緊策馬逃走,自她身後傳來鏗鏗鏘鏘的兵器碰撞之聲。
“喂,妖孽,你要去哪兒?”
“別總妖孽妖孽的叫我,我好歹也是名人,有名之人。我叫藍小賤。”說到此,她一抬頭便看到碧藍如洗的天空,頓時心情大好,於是便多說了一句,“藍天的藍,大小的小,賤嘛,賤人的賤。”
慕容九不屑的哼哧一聲:“誰稀罕聽你的名字。”
“那我就偏要說,我叫藍小賤,藍小賤。小九九,記住了,藍小賤!”她話音剛落,嗖一聲一枚冷箭險險地擦著耳畔滑過。
藍小賤嚇得臉色發白,驀地心一沉,低聲道:“糟了,後面有追兵。慕容九,你下馬逃走,我引開追兵。伊稚斜還不至於為難一條狗。”
語畢,藍小賤也不管慕容九同不同意,直接將他丟下馬,隨即勒緊韁繩,大叫一聲駕,策馬狂奔。而她一身的紅衣,隨著烈風飛舞在空中。
慕容九被摔下馬,看著鮮衣怒馬狂奔在沙漠的藍小賤,有剎那間的失神。然而他還沒多看幾眼,後面的追兵就跟了上來,顧不得其他,慕容九拔腿就跑,果然如藍小賤所料,那些追兵根本就沒管它,只是朝著藍小賤的方向追去。
追兵加大力度,朝著藍小賤狂奔而去。慕容九在後面看得提心吊膽,好在玄毅他們也追了上來,解決掉了後面的追兵。
“王爺,等等屬下。”玄毅趁機追上藍小賤,慕容九跟在後面。
聽到玄毅的聲音,藍小賤回過頭來,衝著他笑了笑。然後又低頭對慕容九笑了笑:“幸好,你沒事。”語畢,一把將慕容九拽上馬。
原本一直很討厭她,而此刻卻有些不那麼討厭她了。但慕容九好面子,因此就算藍小賤當時好心替他著想了一把,他還是拉不下臉示好。不過,卻因為她的一句“幸好,你沒事”,內心一陣寧靜。
然,還沒靜得了半柱香的時辰,四周突然狂風大作,廣袤的沙漠被暴風怒掀,沙塵滾滾如同千萬馬蹄踏過,整個天空烏雲密佈,昏暗得如同世界末日,黃沙襲來,嗆得藍小賤連連咳嗽。
“咳咳……咳……這,這是龍捲風嗎?”藍小賤抬起手臂擋住眼睛。
慕容九躲在藍小賤懷中,眯著眼睛看了看四周的地勢,只見沙漠風打著轉的吹過來,而玄毅大喝一聲:“不好,是‘沙漠之狼’。”
“什麼,狼來了?”藍小賤大驚,這可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玄毅詫異地看了眼藍小賤,卻仍是恭敬地解答:“王爺,這只是沙漠風的代稱,意思如同野狼一般兇殘,讓人畏懼。”
風越刮越大,最後藍小賤連人帶馬整個被吹翻在地,她連爬起的力氣都沒了。眼睛也不敢睜,說話更是不敢,一張嘴就會被灌得滿嘴沙土。迷糊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是醒來,卻是另一番光景。
多年後,世人仍然對那場戰役津津樂道,據說荊州的那場大宛之戰,是史上最兇殘的一戰。向來親民的九王爺,竟然一人獨闖大宛皇宮,直接手刃伊稚斜的首級。
008:一夜變寡婦
睜眼,閉眼,再睜眼,再閉眼……如此反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