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
她心裡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多想,低頭見元元眼睛一閉一閉的快要睡著了,便替她掖了掖被角,待她終於眯上了眼睛才爬回了自己的被窩。
蜷在被子裡,她悄悄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前,最近胸口總是有點兒疼,裡面還有硬塊,而且硬塊越來越大,她熟悉這種感覺,這是在長大呢,再過個一兩年,她就會真正變成一個女孩兒了,不再是童子了,因為輕輕碰到胸口就會疼,最近她都不敢趴著睡,連側臥都很小心——她輕嘆一口氣,這種時候才意識到時間流逝真是無情。
第二日溫華起得不算太早,她裹著棉襖在床上做了一會兒伸展運動,待覺得胳膊腿兒都松乏了,才重新整理好衣裳準備洗臉刷牙,一扭頭正好看見元元兩眼茫然的打著哈欠,紅兒則瞪大了眼睛驚奇的看著她,她嘻嘻一笑,拍拍手掌,“起床了起床了!太陽咬屁股嘍!”
元元立刻就坐了起來,撲到溫華的懷裡,捂著屁股喊道,“姐姐——!”
溫華被她一下子撞到胸口,疼得直抽氣,兩手架著她的胳膊把她拉開,低頭含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丫頭——”
元元不明所以,怔住了,隨即好似明白過來什麼似的,又往她胸前撞去,被溫華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你想幹嘛?不許調皮!”
元元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反而變本加厲的往她身上湊,溫華無法,只好把她橫抱起來往床上一扔,飛也似地逃出去了,臨出門時不忘讓瑤珠進屋看住她倆。
到了廚房,見滴珠正在燒水,她探頭看看左右沒人,便讓滴珠去門外守著,自己解了衣衫察看了一番,見沒有問題才又重新穿好了衣衫。
滴珠有些臉紅,“姑娘,大白天的怎麼能隨便解衣裳……”
溫華眨眨眼睛,拉著她來到院子裡,見周圍並沒有什麼別人,才伸出手指戳了戳滴珠,問道,“你這裡有沒有硬塊?”
“啊?”
見滴珠一臉茫然的樣子,她壓低了聲音,“就是小豆豆的裡面……有沒有硬塊?一碰就疼的那種?”
滴珠的臉更紅了,躲避著溫華戳在她胸前的手指,“沒……沒有!”
“我很疼啊——”溫華無辜的看著她,“剛才被元元一撞就更疼了,所以趁著這邊沒人看看嘛,看看有沒有腫。”
……
滴珠先是不明白,隨即叫了起來,“姑娘你病了——!奴婢這就去找大夫!”
“噓——噓——噓!”溫華拉住她,有些窘迫,“不是病啦,這是很正常的事,過些時日你也會這樣的!”
滴珠眼淚都要下來了,“真的?奴婢也要病了?”
顏恕發現了
溫華有些無語,有些尷尬,半晌才擠出一抹笑,“……那不是生病……”
“那怎麼會疼……?”
見滴珠滿眼的害怕,溫華只好安慰她道,“沒事沒事,這是很正常的,每個女子都會經歷的,你害怕什麼呀?”
說罷,又勸了幾句,她才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廚房。
回到正房,卻看見大哥鄧知信身後跟著張氏,正在給宋氏請安,鄧知仁和梁氏站在一旁,待張氏給宋氏敬了茶,宋氏點過頭之後,夫妻二人才上前跟大哥大嫂見禮,張氏面上淡淡的,不太願意搭理梁氏的樣子,引來宋氏一瞥。
溫華暗歎一聲,有道是家和萬事興,如今這樣不知是福是禍。
宋氏給她介紹道,“這是你大嫂。”
溫華上前福身,叫了聲大嫂,張氏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唇,乾巴巴的道了聲“妹妹有禮了”,便不再說話。
鄧知信和鄧知仁哥倆兒跟宋氏說了會兒話,梁氏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張氏只如木雕一般也不說話也不搭理人——溫華偎在宋氏身旁,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眼睛亂轉,心想要是照著這樣大家面上過得去也就算了,若再起爭端,到時候大哥就難做了……她正想著,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盯住了鄧知信,感嘆長子難為,待晃過神來,瞥見張氏正不悅地看著她,面上的猜忌掩也掩不住,溫華勉強一笑,卻見張氏眼裡閃過一道冷光,讓她心裡一驚。
宋氏也瞧見了張氏的神色,只是因為溫華站在她身邊,所以看不見溫華臉上的驚慌,還只道張氏是在對自己不忿,因此僅存的那點兒忍耐也沒有了,只兩三句話便把兒子兒媳們都打發走了,讓他們各忙各的去。
梁氏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對於這個高傲到沒有分寸的大嫂真是生不出一點兒敬畏之心,她安撫的朝溫華一笑,便隨著丈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