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3 / 4)

她手腕上綁著根紅綢,愣愣盯了片刻,直起身子長嘆一聲,有些負氣地撒開手道,“怎得這樣不巧!”

滔滔面上已燒得滾燙,只微微偏著頭,心下卻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次葵水來的真是時候,又能拖延幾天。

“官家,您先喝點茶吧,半日未見您用茶,嘴都起皮了。”

皇上無奈的將茶盞擎在手中,輕啜一口,見這茶具甚是精緻,便多看幾眼,待看到那孩童時,不由心中一動。這些日子去皇后那裡多一些,已是有幾日未去柔儀殿了。

且今早韓琦上疏直言後宮有貴人與前朝大臣多有往來,置喙朝政。他雖未明言,但言語間或多或少指向張貴妃和王拱辰。

皇上心中有數,張貴妃仗著這些年自己對她的寵愛,大臣們的東西也沒少收,可這次韓琦所言之事不同,那王拱辰,已有不少大臣說他與夏竦交好,多次對新政發難,皇上不免有些介懷。

他心事重重又用幾口,便將茶盞一放,道,“朕去看看貴妃和公主。”

乳母剛喂完奶,小公主在襁褓中睡得正香甜。粉嘟嘟的小臉兒上,絨絨的胎毛還未完全褪乾淨,眉眼依稀有張貴妃的樣子,將來定是個美人胚子。

張貴妃身著家常白地雲紋織金緞褙子,梳著墮馬髻,比尋常時候素淨許多。她將女兒接在懷裡親幾口,看她睡得沉,便遞到乳母手裡,命帶下去好生伺候著。

“娘子,已送過去了。那郡主也沒起疑,便接了。奴婢打聽著,當差的說她瞧著好看,當即便命擺在屋裡了。”錦嫻見張貴妃坐在美人榻上與對面賈婆婆吃茶,便上前回道,順便將手中琉璃蓮花盤放到小几上。

賈婆婆在對面陪坐著,不明白張貴妃為何快中午了才打發人來請自己入宮,便問道,“娘子可是為了那小丫頭煩惱?”

張貴妃叉塊瓜,半晌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也不全是她。若不是老七當初婦人之仁,非要留她,現在也不會被她鑽了空子。不僅她自己落得個毫髮無損,現下稍微撒個嬌,連皇后都讓她救了。經了上次那事,她們必然防範的緊,想再下手也是不容易。”

“那小丫頭足有一萬個心眼子,模樣兒又是一等一,又通詩書,官家寵著她也不奇怪。”賈婆婆附和道。

“誰讓咱們受制於人,眼下也只有老七可用,這件事也只能依著他,不能硬來。”

“說來也奇怪,官家巴巴的將她從御藥院遷出來,只為了在御前說說話兒?也沒聽說她侍寢啊?”賈婆婆道。

“想是官家心裡掛著皇后,不方便。將她一撂這麼些天,總得熱乎熱乎,沒個先撇了皇后去偏殿的理兒。”張貴妃想一想衝錦嫻一揮手,又向賈婆婆說道,“今日這樣急急請媽媽進來,也不是為這件事。”

不多時錦嫻小心翼翼捧出來一個紅釉圓肚蓮花口梅瓶來,輕輕放在張貴妃面前的小几上。

賈婆婆也是見多識廣的人,見這梅瓶底部刻著蓮花座紋,瓶身是折枝水蓮花,釉正胎薄,不禁眼前一亮,道,“莫非這是定窯紅釉瓶?”見張貴妃點點頭,便接著嘆道,“那可真是難得。以往只聽說定窯瓷器難得,且多是白釉,有那綠釉和紫釉便是珍品了,這紅釉便稱得上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了。”說著咂咂嘴。

張貴妃戀戀不捨掏出絹子來輕拭瓶身,那瓶身早被擦拭得光可鑑人。“媽媽有所不知,今日前朝遞過話兒來,說素日與夏樞密和王大人不和的那個韓琦今早忽然發難,說後宮有人與前朝官員多有溝通,收受賄賂,左右朝政,明裡暗裡指向我。”

賈婆婆吃了一驚道,“怎得如此突然?那韓琦靠著的十三不都已經倒了?那十一也不成器,他韓琦一個人勢單力孤便敢如此?”

“不只這一件,那十一忽然又將官家遇刺之事拿出來說,要求嚴查當日值班侍衛。我總覺得這兩件事跟那個十三和這小丫頭有脫不開的干係,不然憑韓琦和一個不成器的十一,怎敢如此行事?”張貴妃尖尖的柳眉蹙在一起。

“官家怎麼說?”賈婆婆擔心問道?

“聽說官家當時也沒表態,看上去倒是不十分相信他二人的樣子。可我之前收過那文彥博的燈籠錦,官家已是不悅,怕就怕再被他看到,便不好了。”

她又上下瞧了這梅瓶幾眼,左看右看捨不得撒手,道,“別的還罷了,這個瓶兒我實在喜歡得緊,媽媽且先幫我收好,待過了這陣子再悄沒聲兒地拿進來罷。”

正說著,忽見錦嫻火急火燎得進來,還未開口,皇上便快步走進來。

這幾日皇上甚少來柔儀殿,且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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