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朗開口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攔不住。哪怕這是個意外,查明清楚原因就可,老天爺可忙,沒時間聽到王爺的起誓。”
“說的也是。”寧浚立刻就安心了,“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他對木梓衿說道:“你可一定要幫助五哥查明真相,還我清白。”
木梓衿微微點頭,忽然見一隻手伸到自己眼前,她抬頭,看到顧明朗那張剛硬英氣的臉。
“這是我軍中常用的藥,對傷口恢復很好。”他有些侷促地說道,“聽說你,受傷了,用這個藥,會好得快些。”
木梓衿伸手去接,剛想道謝,便察覺不遠處寧無憂的視線似乎看了過來,如鋒利的刀子一樣。她一遲疑,見寧無憂已經走了過來,對顧明朗說道:“顧將軍好意,對本王府上一小小的女官都這麼上心,只是,這冰玉軟膏是治病救傷的良藥,宮裡都沒有幾瓶,將軍還是留著自己戰場上用吧。”
這麼貴重的藥物,木梓衿也不好接了,連忙客氣地道謝婉拒。
顧明朗只好自己將藥收好。
“這裡的事情暫時先讓刑部和大理寺打理著。”寧無憂說道,“本王先回府了。”
楚王府的人包括木梓衿立即隨寧無憂一同離去,寧浚一時迷惘無措,心有餘悸,叫了聲:“五哥等等我。”便一同跟上。
淅淅瀝瀝的大雨沖刷著行宮,將一片狼藉焦炭沖刷得更加狼狽,只是空氣中的焦臭味散去不少。木梓衿小心翼翼地躲在傘下,不讓雨水淋溼了自己的傷口。楚王的儀仗隊和馬車在行宮外等候,那些儀仗隊的人便沒有那麼幸運,雨下得突然,沒有帶傘,只能淋雨。
到了馬車,寧浚和寧無憂先進入車內,木梓衿撐著傘,站在馬車旁。
“上車。”寧無憂站在馬車之上,向她伸手。
她立刻乖巧地鑽進馬車之中,靠著車門坐好。淋雨與不淋雨,當然是選擇後者。此時講究什麼尊卑禮儀以及規矩,那是找虐。
“說吧,有什麼發現?”木梓衿坐好之後,端坐於中央的寧無憂開口問道。
也沒有顧忌寧浚在場,她將懷中用手絹包好的那塊燒得漆黑的,還沾著焦炭血肉的玉石拿出來。
“嬤嬤渾身鬚髮全無,周身衣服被燒燬,面目全非,身體微微呈弓形,確定是被燒死的無疑。”
“嗯。”寧無憂微微點頭,似乎是回憶了一下,說道:“當時昭陽讓她去拿煙花,她便去了。因為是煙花,堆放在露臺邊,沒有特別的需要,工部的人也不會讓人接近,所以,當時,只有公主的嬤嬤接近了煙花筒。”
“是。”木梓衿說道,“我當時也看著那嬤嬤,她拿著煙花筒回來時,身後的煙花便爆炸了。”
寧浚有些沮喪,還有些羨慕,“五哥,你記性那麼好,當時那麼多人忙來忙去,你竟然還把那嬤嬤的行蹤記得一清二楚。”
寧無憂無奈蹙了蹙眉,說道:“並不是我記性好,而是煙花本身就不會讓人輕易靠近。”
“就是。”木梓衿連忙安慰他,“當時那麼多人,爆炸之後那麼多人被燒被炸,哪兒想得了那麼多?”隨意安慰之後,她又對寧無憂說道:“所以,我懷疑,也許火源是在嬤嬤身上,便檢查了她屍體,從她身上搜出了這個東西。”
她將手絹展開,露出裡面燒黑的東西。
“這像是一塊玉石。”寧浚好奇地盯著,說道。
“玉石也不會引起火來。”寧無憂淡淡的看著她的手心,眉頭一沉,帶著些慍怒,說道:“這不是本王給你的手絹?你竟然用來包裹這麼個髒東西!?”
☆、冠蓋京華
呃?木梓衿一愣,愕然地看著自己手裡的手絹。果然是寧無憂給她擦嘴的。她當時還想著擦完之後洗乾淨還給他,後來她倒是洗乾淨了,可放在懷中,忘了給她,剛才一時情急,隨手從身上拿出來就包了這屍體身上的玉石。
想來,寧無憂肯定是不屑於要這張包過死人東西的手絹了。
只是他盯著自己手心的眼神��耍�����質棧乩矗�檔潰骸案娜張饌躋�徽啪褪橇恕!�
“小氣。”寧浚輕哼道:“我府上不知道有多少,紅線,我送你十張賠給他!”
賢王殿下,如今不是和你五哥抬槓的時候……你可還有求於他……木梓衿不言,在心裡為寧浚默哀。
送了寧浚回府,再回到楚王府,木梓衿將那枚玉石小心翼翼地洗乾淨,交給寧無憂。
這枚玉石果然是有問題的,至少,將孫婉的死,引向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