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痛打而毫無反擊之力。事到如今,父皇為什麼還不肯懲罰罪魁禍首?宋昭文的副將不是都招了嗎?”
皇帝沉吟道:“朕已經派使臣去赤羽國,問他們為何背信撕毀合約。”
杜恆宇不以為然:“難道做賊的還會大方承認?”
“那依你說呢?”
“赤羽國人天性好戰,他們領土雖然廣袤,天災又多,不如東青和四海穩定富庶,因此爭搶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法則。與其費心思跟他們這樣的人議和,倒不如好好守著邊境,多撥些糧餉軍銀。國公爺雖然好,但宋昭文畢竟不是國公爺。您看兒臣的岳丈,這次奮勇殺敵,傾囊助國,忠心可昭日月,哪裡比宋家人差了?”
慶帝還沒想好怎麼答,畢德升端著藥碗進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真有此事?”
畢德升凝重地點了點頭。
崇政殿內,早已是百官非議。這已經是幾日來,太子殿下第二次曠了早朝。自慶帝生病命太子監國開始,太子一直兢兢業業,卻不知是不是被衛王的勝利所激,近來懶散惰朝了。
謝金泠不在朝中,彷彿群龍無首。百官都看向兵部尚書沈懷良,吏部侍郎張臣越,禮部侍郎王闕,御史中丞方中玉,等他們拿個主意,看要不要接著等。
張臣越方正的臉上甚為嚴肅,眉頭皺起,彷彿聽不到身邊的人鼓譟。
王闕跟方中玉閒聊天氣,方中玉戰戰兢兢地應著,眼睛不時地瞟幾眼大殿周圍。
戶部尚書李秋榮扶了扶帽子,身旁的工部尚書長孫宏悄聲問他:“李大人,東宮這個時候,怎麼還敢如此?”
李秋榮笑笑:“我管國庫,管錢糧,管戶籍,明鏡在心。這政治,可就沒那麼懂了,更不敢非議儲君。”
“你,你少跟我打官腔,老見你和方大人往東宮跑。太子什麼情況,你會不知道?”長孫宏沒好氣地說。
李秋榮扶著腰帶,掐指算著數,不答話了。
刑部尚書霍冕老邁,要不是遲遲後繼無人,早就告老還鄉了。他耳背眼花,旁人問什麼就很大聲地回:“啊?”“恩?”,旁人也沒興趣再問了。
崇政殿裡亂哄哄的,猶如市井的早市,也沒有主事的人。想管的,分量不夠,可以管的,誰都不出聲。直到殿外傳來:“皇上駕到!”
眾臣跪倒,三呼萬歲。皇上這是重新出山了?
慶帝在龍椅上坐下來,不悅地看了看斜側方專為太子設定的座位,此刻空空如也。八福汗涔岑地跪在座位旁,下面的人看不見,他抖得像篩糠。
皇帝不動聲色,畢德升老道地喊:“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
楊雪薇聽聞太子又曠了早朝,硬闖西偏殿,卻被宮女太監攔住,她怒斥道:“好大的膽子!剛阻攔我的去路!”
一個太監拜了拜:“太子妃恕罪,是太子殿下命人不可打擾。”
“豈有此理,君王不朝,成何體統?秦長史呢?也不管管?”楊雪薇面目猙獰,責問四下。
宮女戰戰兢兢地說:“昨夜,秦長史不知何事開罪了殿下,被殿下打發回鄉了。”
“什麼?!”楊雪薇簡直是不敢相信,大聲喊道,“殿下!臣妾要見您,殿下!”
過了一會兒,楊寶珍披了外衣出來,楊雪薇看也不看她,繼續喊著:“殿下!臣妾求見!”
“姐姐,您這是何苦呢?殿下睡得正香呢。”楊寶珍柔聲道。
楊雪薇走到楊寶珍面前,厲聲問道:“你到底給殿下吃了什麼迷魂藥?殿下從未如此過!”
楊寶珍的心裡“突”地一跳,面上卻笑道:“瞧姐姐說的。殿下喜歡誰,願意跟誰在一起,難道都要由姐姐來掌控嗎?”
“你!”楊雪薇舉起手,但礙於眾人打不下去,只能繼續喊道,“殿下!臣妾的父親從滄州有重要的來信,殿下!請見臣妾一面!”
楊寶珍皺眉,剛要讓宮人把楊雪薇請出去,一個小太監跑出來:“太子殿下請太子妃進去。”
楊雪薇狠狠推開楊寶珍,跟著太監進到殿中,一股萎靡困頓之氣。杜冠寧歪倒在床上,神情倦懶,有氣無力地開口:“太子妃清早吵嚷,到底所為何事?”
“清早?眼下都散朝了!”楊雪薇恨鐵不成鋼地說。
杜冠寧一震,雙手撐著要起,忽然想到什麼,自嘲一笑:“衛王回來了吧?父皇不會再看重我了。”
楊雪薇跪在杜冠寧面前:“您是東宮太子,是儲君,是國本。就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