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可以逼宮,他骨子裡就享受著這種叛逆禁忌的情感與權力,而且他還成功了。這樣的人城府極深,基本沒有仁義道德。他們對於親近的下屬的人的要求只有兩個,一個是聽話,一個是有用。”
“聽他的話,對他有用。”
“至於對方是不是一個好人,是不是一個好官,至少對現在的寧王來講,沒有半分意義。”
“所以當你面對寧王的時候,不要去表現什麼風骨,那毫無意義。”
“也不要真正鋒芒畢露。”
“寧王外表雖然謙和,但實際是一個剛愎唯我之人,之前皇帝在臺上,那些禮賢下士他還算做得順手,但等他掌握了帝國大權,向那些人清算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所以當你面對寧王的時候……”
“你要恰到好處的有用。沒有任何上位者喜歡一個徹頭徹尾的蠢材。”
“你還要十分的聽話。你要讓寧王明白你的聽話。”
“你最好再給出一個能讓寧王握住的把柄。只有握住實實在在的把柄,寧王才會放心,才會算計著將你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太子殿下!”邵勁搶斷了黃烙的話。
他的額頭已經微微沁出汗珠。徐善然沒能算到眼前的這一幕,邵勁也想不到。
但此刻,他正面對著這一幕,並且再沒有任何可以求救的人!
話到一半就被打斷,黃烙微一挑眉,看著邵勁。
邵勁額頭的汗出得更多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所以他只一咬牙,就抱起雙拳,朝黃烙長揖而下:“太子殿下不必為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言罷,邵勁一旋身就自那兩個跟寧王一起上樓的官軍中的一個腰間抽出繡春刀,反手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那被抽走腰刀官軍只覺得眼前一花,靠著吃飯的東西就到了別人手上,不由得他不大吃一驚。
黃烙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底,他繼續不露聲色地望著邵勁。
這時候的邵勁已經沒有心力再去關注黃烙的表情了,他心跳得飛快,就像鼓手在重重擂鼓時候才會發出的“咚咚咚咚”的重響;他的口舌發乾,嗓子癢得要命,身體一陣陣的發軟尤其是反拿著刀的雙手。
但箭在弦上,豈能不發?
往最差的結果想,邵文忠都死了,他今天也夠本了!
邵勁眼睛一閉,狠下心來就持著刀對著自己的脖頸直抹而下——
眼見這一下確確實實沒有留手,那血光都要跟著迸濺出來了,黃烙這才將手中一樣事物照那邵勁拿刀的雙手直打而去,又朝身旁的人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同時嘴上還叫道:“風節且慢!”
電光石火之際,最先觸到邵勁雙手的是黃烙打出的那個物事,這飛來的東西正好打在邵勁腕間穴上,叫邵勁的雙手一麻,這樣本來直劃而下的繡春刀就只劃開了一小截便略略緩下,而這時候,那收到黃烙手勢的屬下也飛身而上,自邵勁手中奪走長刀!這剎那之間幾起幾落,黃烙已經算是間不容髮叫出來的聲音,反而是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才姍姍來遲。
物體擊中手腕,手中長刀被奪的感覺這時候才有些延遲似地傳遞到緊繃到極致的神經上。
邵勁退後兩步,單手捂著泊泊流血的脖子,試了一下聲音,也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那一刀已經傷到了聲帶,竟有點發不出來。
這時黃烙搶上前一步,握著邵勁的另一隻手,情深意切地說:“風節何苦如此?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正該珍之愛之。父皇方才雖怒,卻並未下明旨,這便是還有轉圜的餘地,你眼下受傷,不若在家靜養幾日,孤替你在父皇面前慢慢周全便是。”
彷彿兩手間的千斤重物突然卸去了。
邵勁渾身一陣發飄,好懸才站穩雙腳,想說一聲“謝殿下”,口中發出來的聲音卻有點含混。
“傷到咽喉了吧。”黃烙皺眉說,自自己的人馬中招來一個人道:“你帶著風節去找太醫,好好包紮一下。”
“是,邵二爺請跟我來。”那人出列行禮說。
邵勁感激地點點頭,繼續用手捂著脖子,他自刎的動作雖然被打斷得及時,傷口不算大,但由於一開始是下了真力道,所以還是有些深,此刻捂著傷口的那一隻手都被血給染紅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事情到這一步,就真正的,徹徹底底的,畢竟全功了。
他心頭一陣陣的放鬆。
要不是此刻還在大殿之中,還在寧王的眼皮子底下,他的唇角都要忍不住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