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今天出嫁了,邵大哥你也是從小看到大的,你對他還不熟悉嗎?”
“他又沒有家人,只能和我們一起……”
“你啊。”何氏哭笑不得地拍了下徐善然的手背,唬道,“嫁過去之後可不敢這麼說,不可看不起風節!要收斂些脾氣……”但徐善然有什麼脾氣?何氏一時竟找不出來,話音便噎住了。
不過這一噎住,她倒是想起了旁的重要事情,忙對女兒咬耳朵:“你知不知道風節之前和你爹承諾過不納妾?”
這徐善然還真不知道。
當日邵勁見徐佩東徐善然並沒有太過關注,也是深信邵勁不至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緣故。而至於之前,邵勁想的多是怎麼追求妹子先把硬體條件給刷到及格限度……什麼不納妾這玩意?開玩笑,他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當然是一夫一妻的奉行者了!忠誠於婚姻伴侶是婚姻對雙方的最基本要求,難道還有什麼疑問嗎=_。=
但這是在徐善然眼裡也不是什麼大事,聽過便算,只笑著搖了搖頭。
何氏便嚴厲叮囑:“這事你聽過就算了!如果以後你府中有其他人,你不可和他鬧彆扭,只管回來叫我們給你做主就是!”
……若真要這樣,那她這兩輩子還真是活到了豬狗身上去。
但這個時候顯然不必將這句話說出來,徐善然便溫和地答應了。
心頭重石這才搬開,何氏鬆下一口氣,但她看著馬上就要變成別人家女主人的女兒,又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太多太複雜的感情都只在這一聲嘆息之中了。
徐善然伸手環住了母親,她輕聲說話,柔柔的聲音竟帶著不可思議的安撫的力量:
“娘,沒事的,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只要,我與他能夠熬過今夜。
這注定血染長街的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
拉快進度條=。=
☆、第一三三章 紅色嫁衣(上)
房中母女兩敘話似乎不過一瞬之間;外頭已經傳來丫鬟婆子的催促之聲。
等何氏收拾好心情去看窗外天色;不由嚇了一大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快進來給姑娘梳妝,要是誤了吉時我撕了你們的皮!”
服侍之人當然不敢多說;連腹誹都來不及;只快快上前拿梳子的拿梳子;拿髮飾的拿服飾;有條不紊的忙碌了起來。
偌大的國公府在這一天之間;從上到下;人人都似上了發條似的繁忙著,且不說那些忙得腳不沾地恨不得生出八隻手來的下來,哪怕是徐佩東夫妻;甚至是徐佩鳳夫妻與徐善瑞夫妻;也都在忙碌著。
只是這兩撥人的忙碌方向顯見有些不同。
徐佩東領著兒子站在前院接待到達的賓客,徐善性年紀雖小,規矩卻學得不錯,小小的一個孩童站在哪兒,學大人那般闆闆正正的拱手為禮,看上去十分的可愛,少不得引來些稱讚青眼,但徐善性從小就有一股機靈勁,並不很將這些稱讚看在眼裡,只抽空和父親嘀咕說:“爹,為何姐姐的婚事這麼趕?一般而言不是少說要一年半麼?”
徐佩東難道能和小孩子朝堂風向?不過含混回了一句:“事急從權罷!”
其實小孩子知道的可比大人想的要多多了。
至少徐善性雖不清楚全部,但多多少少知道自己姐姐嫁給邵勁是有什麼利益交換在裡頭的。
但徐佩東不說,他也不能追問,就乖乖地轉了話題說:“邵大哥送來的小動物很可愛。”
“……”徐佩東剛剛忍住沒抽的唇角這回沒忍住,抽得差點停不下來了!
天知道一輩子清貴的徐佩東在看見邵勁使人抬過來的聘禮之後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讓自己沒有當場把東西丟出去!
如果說抬在最開頭的宮中御賜之物正是這樁婚事的臉面的話,那排在中間由他悄悄送過去的聘禮也算是不功不過,可最後那一整排由金燦燦的十二生肖壓著地契田莊又是怎麼回事?是恨不得人知道自己有錢嗎?你說打個拳頭大小還勉強可以和意趣勾上邊,最多這個意趣俗氣了一點,但只要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聲“大俗既大雅”,也能描補得過去,但他個個打得成人半截手臂那樣高大……
一生清貴的徐佩東當時就沒了聲音,好像舌頭在這一瞬間都被鳥給揪掉了。
他唯一的想法是,好歹這些東西是蓋在箱子中送來的,丟人只在自家裡丟,胳膊肘斷了也往衣袖裡拐……!
外院有徐佩東打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