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疲憊。
吱吱這次竟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五步一回頭地朝著山下走去,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就跑了起來,它動作很快,一會兒就不見蹤影了。
傅靈宣將依月劍收進了乾坤戒,她原本以為這隻乾坤戒是白風給她的,現在看來顯然不是,戒指連同裡面的法寶品階都極高,件件都是仙器,而且模樣功效都很合她的喜好,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贈戒之人,除了靈玄,不做他想。
此時此刻,傅靈宣的目光像是被黏在了乾坤戒上,她一直在躲避何成然而卻又會忍不住掛念,可是,師父又是為何要躲避?
她手指微僵停住了動作,突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大乘修士,能問吉凶,可勘生死。傅靈宣如今實力漸漸恢復,她只需稍加推演便能知曉,何成此劫只是有驚無險。
然而她在害怕,一瞬間一個猜測閃過,她像是被驚雷劈過,占卜一道極為高深,以她的實力要替何成占卜甚至都不用藉助外物,可是現在她想占卜另一個人……
傅靈宣的手在抖,一念起隨風而漲,她已經壓制不住自己的念頭,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佈陣材料,她要佈置問天陣。
靈玄乃是數萬年前飛昇的大乘修士,要占卜與他有關的事,結果準不準很難說,甚至在這個過程中她都很有可能被反噬,可是她現在,她要放手一試。
很久以後,傅靈宣的氣息才穩定下來,她必須全神貫注,這是唯一的一次的機會,此番占卜過後,她便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占卜相同的事。
此時她抬起手,玄龜殼安靜地躺在她右手上,傅靈宣默唸口訣,玄龜殼旋轉著升至空中,她手腕一翻轉,玄龜殼已經變至一人之高,龜殼正對著她,接著她在地上插入八十一隻陣旗,每一隻陣旗都對應一個小型陣法。最後她還要將這八十一個陣旗繪成一個複雜的陣圖。
做完這些她已經累極,吞了一粒補靈丹後坐下慢慢調息,她還缺一個陣眼,傅靈宣睜開眼,起身朝著陣法中心走去,這天下間,除了神器,沒有比大乘修士更加強悍的陣眼了。
她要以己作陣眼為問天陣提供靈力,若是靈力不足,那便精血補上,若是精血不足,那便仙骨補上。
她有漫長無盡的歲月,精血仙骨都可以慢慢修煉回來,傅靈宣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閉上眼睛,嘴上默唸咒法觸發問天陣。
此時她頭頂上空的玄龜殼上金色玄紋若隱若現,她只有一次機會,她只問一個問題,所以必須等到問天陣大陣徹底開啟,等到玄龜殼徹底變成金色。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她現在的行為無異於自尋死路,她只當靈玄是修行數萬年的大乘真仙,卻不知他是三千界中唯一的仙魔之體,他大乘飛昇之日入魔,而後吞噬了心魔,渡過了飛昇雷劫,實力比之普通大乘修士十倍有餘。根本不可能有人占卜到他的事情。
問天陣初成之時,靈玄就已經感應到了,他這些日子一直帶著藥廬不曾出去,傅靈宣也只喜歡和吱吱呆在山上,自那日山峰花瓣雨之後,兩人便再也沒有面過面,可是靈玄神識一直關注著她。
她說,“他出事了”,“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跟他說聲再見”
她說的他,靈玄自然知道是誰。
那一日他收走傅靈宣的儲物戒,發現裡面盡是些破銅爛鐵,當即便決定扔了去,但是裡面有一枚很奇怪的傳音符,明明被她認真儲存著,可是裡面卻有許多她不曾開啟的傳音。靈玄看著那枚傳音符手上用力,損毀之前他還是開啟了傳音。
“靈宣你在哪呢?”,一個少年的聲音。
“靈宣,我突破築基中期了,我會更加努力的”,聲音裡有著止不住的激動。
“靈宣,秘境快要關閉了,你現在還好嗎?能給我回個信嗎?”,帶著擔憂和乞求。
“……”這是一條從頭到尾的沉默。
“靈宣,我會一直等你的,一生一世。”
靈玄眼中閃起一簇赤紅的火苗,他隱忍著怒氣看著走進陣法成為陣眼的傅靈宣,真是他養出來的好徒弟,他教她的問天陣就是這般用的嗎?!一個築基期的螻蟻,也值得你這般費事?!
然而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勁,傅靈宣面色蒼白,顯然是靈力耗盡,問天陣本就是逆天大陣,她只需注入七成靈力即可問修真界任何事,可是現在,她念起了咒語的第二層,打算用精血供應陣法。
她到底想問什麼?細思之下靈玄大驚失色,一個瞬移便出現在山峰上。
身上帶著濃濃的煞氣,此時的靈玄劍眉斜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