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蟲,歉然道:“樹上有蟲……”方多病對天翻了個白眼,惡狠狠的將此人拉入廚房之中。踏進廚房的時候,廚房師父正在洗菜,只怕要過莫約半個時辰方有飯吃,方多病心中大笑,李蓮花滿臉失望。廚房洗菜的師父又道他一個人忙得很,如果客人確實餓了,不妨自己先下碗麵條吃。李蓮花欣然同意,方多病卻並不餓,興致勃勃的手持菜刀,看下麵條需要切菜否?
李蓮花在灶下準備撥大火勢,起鍋燒水,在灶下一探,裡頭的火焰卻不甚旺,他撥弄了半天,突地把灶裡一條燒焦的東西拔了出來。方多病嚇了一跳,這條東西早晨他翻灶臺的時候也見到的,只是卻沒注意,見廚房裡點點火燼亂飄,“你翻什麼鬼東西……”他突地接住半空中亂飛的一塊灰燼,“咦?”李蓮花把灶裡幾條長長的東西拉了出來,抬頭問:“你撿到什麼了?”方多病手指一翻,那塊灰燼尚有半面未曾全部燒燬,上面有一個潦草的“藍”字的半邊,“當票。”李蓮花從灶裡扯出來的東西是幾段麻繩,方多病瞪著那條麻繩,“你以為這就是吊死董羚的兇器?”李蓮花茫然道,“這未免太長了。”
元寶山莊的灶臺甚大,上有數個鍋爐,這條麻繩纏繞其中佔據了大部地方,連線起來足有三丈長短,而又不知道有多少被燒去了,若是用來懸樑,未免太長。李蓮花環視了廚房一週,這廚房兩扇窗戶,兩扇窗戶尚有一扇的窗鎖已壞,上有一個偌大的煙囪,後有簸箕籮筐,鍋爐五個,案板三具,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如果說這就是吊死董羚的兇器,被塞在灶臺裡燒也是情理之中……”李蓮花扯了扯那條長繩,那條繩已被燒成幾端,有一個死結一個活結,要說它是用來吊頸的也可,要說它是用來提水的也未嘗不可,那麻繩上尚有些地方看得出曾有青苔。
正當兩人蹲在地上圍著那條繩索議論不休的時候,廚房肖師父進來,“那是後井斷了的繩子,沒法用,我塞進灶裡溫火的。”李蓮花如夢初醒的啊了一聲,“師父這是你塞進灶裡的?”肖師父奇怪的看著他,“莊主喜歡節儉,這繩子雖然不能用了,卻還能燒,用來悶火再好不過。”李蓮花問道:“繩子是什麼時候斷的?”肖師父道:“莫約五日之前。”方多病啊了一聲,斜眼看了李蓮花一眼,李蓮花卻在發呆,呆了半日,哦了一聲。
而後李蓮花心不在焉的燒了一鍋開水,下了碗麵條,撈了起來灑了蔥花鹽巴,把那碗香噴噴的麵條往桌上一放,突地微微一笑,“你吃吧。”
“啊?”方多病目瞪口呆,“不是你說餓了……喂?不是我餓啊……你快回來……”只見李蓮花把麵條往桌上一擱,施施然負手走出廚房,悠悠向著關河夢和公羊無門的房屋走去。
四 起死回生
關河夢和公羊無門也正談論這幾日的奇事,公羊無門認為金滿堂可能患有驚悸之症,夜裡突然發作而死,董羚究竟是如何被吊死?又如何被移屍到花園之中,他也想不明白;而金元寶完全是瘋病發作,上吊自盡。關河夢也是十分疑惑,關於董羚之死,殺人也就罷了,移屍之事實在令人費解。
“兩位……大俠……”關河夢一怔,只見一人面帶微笑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枝青草,日光和煦溫潤,映在此人身上偶然令人錯覺他竟是十分俊美,待到走入房裡才認出是李蓮花。公羊無門眼角挑著李蓮花手裡拿著的那支青草,“什麼事?”李蓮花道:“兩位大俠素知李某能起死回生,這便是起死回生的秘密。”關河夢和公羊無門都是一震,待得看了看那青草,關河夢皺眉道:“這……這似乎是狗尾草?”李蓮花正色道:“它和尋常狗尾草極易混淆,兩位請細看這支狗……呃……這支奇藥,它共有一百三十五粒籽,顏色是青中帶黃,莖上僅有兩片葉,籽上茸毛越有半寸長短,最易區別的是折斷之後它流出的是鮮紅色汁液,猶如鮮血。”兩人本自聽得半信半疑,只見李蓮花手上那支“藥草”折斷之處果然流出鮮紅如血的汁液,不免信了三分,只聽李蓮花繼續道:“將此草與鶴頂紅、砒霜、牽機毒、孔雀膽等等劇毒混為一碗,以慢火煎到半碗,趁熱灌入喉中……”他一句話說到一半,公羊無門冷冷的打斷,“胡說八道,這幾種毒藥藥性相沖,加炭火一煮,全然失效。”李蓮花面不改色,“加入這起死回生的藥草,正是關鍵。我於四年之前救施文絕時偶然發現如此奇方,熬煮四味毒藥本想以毒攻毒,化解當年施文絕身上中的掌毒,對他的傷勢我已無法救治,但料是幾種毒藥經慢火熬過藥性大減,只餘下所需要的微毒,以刺激經絡血氣,已死之人肌肉血氣受毒藥之激,加之奇藥除毒護心,不消三日,就能起死回生……我已試過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