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值夜班的調查部探員們都認真而又忙碌地工作著,木笙則一樓一樓的巡視下去。自他升任特等指揮官開始,只要他沒有出差去其他區,下班回家前他都會巡視一遍各區的指揮部,在確認一切都處於可控狀態之後,他才會安心離開。
而就在大廳門口的身份驗證閘門處木笙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啊,桑隊長。”木笙略感驚訝。通常高階探員都有一支屬於自己的作戰隊伍,因此會冠上“隊長”的稱謂。
桑聽到身後傳來木笙的聲音,停下腳步,轉身道:“哦,木指揮官,晚上好。”
木笙走近,臉上微笑著,帶著一絲意外:“怎麼,這麼晚了,才剛回去?”
“您不也一樣嗎?”桑淺笑一聲。
“看來桑隊長很努力嘛,第一天上班就這麼拼命。”木笙微笑道,帶著些許讚賞和敬佩。
“嗯,不然。”桑刷了卡走出閘門,“趕不上您的腳步啊。”
木笙抬起通行證的手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是嗎。”說著,通行證掃過驗證位,閘門開啟,木笙走了出來。
兩人一同朝VIA蜂鳥住宅區走去。
“咦,你的手刃劍好像換了一把?”桑注意到木笙的手刃劍從路易的劍變成了一把唐刀,心中猜想著:那該不會是赫曼的唐刀吧?
“哦,是的,就今天早上和薩莎換的,這把‘隱士’跟隨了好幾任特等指揮官,充滿了血淚史啊。”木笙說到這,有些感慨。
這麼說來,它是該隱叔叔的手刃了……
桑看著木笙的手刃劍,也不禁感嘆道:“啊,是一百年前死於原/子/彈轟炸的那個純種的手刃吧?”
“嗯,據說發現他的時候,下半身已經沒有了,只剩下炸得面目全非的上半身以及這把手刃。”木笙嘆了一口氣,“為了獵殺一個純種,犧牲了23區上萬條人命。”
木笙說著,有些咬牙切齒起來,他握著隱士道:“之後這把隱士跟隨著歷任特等指揮官披荊斬棘,不過它彷彿是個詛咒一般,所有使用過它的人都死了,不知道我的命運會怎麼樣,說不定哪天也會死在吸血鬼手裡吧。”
“那是一定的吧。”桑望著木笙這樣說道。
木笙有些驚訝地回望桑,又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桑隊長倒是很冷靜嘛,啊,如果哪一天我死了,桑隊長可不要流眼淚哦,哈哈。”
“流眼淚?”桑微微傾斜了脖子:眼淚是什麼玩意?
“啊,桑隊長可真是冷漠啊。”木笙看著桑的反應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每一位蜂鳥都是為了他人而犧牲的,這種精神可是非常偉大而又無私的,所以我敬畏每一位蜂鳥,而他們每一個人的離去,都讓我十分難過,也充滿了感激和感動。吸血鬼確實比人類更加強大,但是人類之所以能一直延續到今天,就是因為還有他們這麼一群不怕死的人,願意犧牲的人,僅憑這一點,吸血鬼就永遠也不可能戰勝人類。”
“嘻嘻。”桑突然笑了,“木指揮官總是那麼……樂觀。”其實桑想說天真。
“嗯?難道桑隊長不是這麼想的嗎?”木笙問道。
“啊?嗯,是,我……也是……這麼想的。”桑支支吾吾地應道。
“對了,有件事我很想問你。”木笙換了一個話題,“你的唐刀是跟誰學的?”
“季晏之師父。”桑回答道。
木笙驚詫地停下了腳步:“不會吧……”
桑走了沒幾步,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一臉詫異的木笙:“怎麼了,木指揮官?”
“那可真是太巧了……”木笙突然又笑了,“那你一定認識季晏之的兒子季晟吧?”
桑聽到“季晟”的名字,心中一沉:啊,這個讓人頭疼的傢伙啊……
桑的腦海中浮現出當時在季氏武館學唐刀時的畫面:
季晟總是陰魂不散地纏著她,今天送巧克力,明天送小蛋糕,今天說要去看電影,明天說要去遊樂場,屢屢被桑回絕,卻是屢敗屢戰,還到處說:“我最喜歡小桑了”之類的話。因為季師父是他父親的緣故,所以在武館低頭不見抬頭見,著實讓桑頭疼不已。不過後來,也不知是從哪天開始的,他似乎想通了,再也沒有做過這些在桑看來很“愚蠢”的事。
回想到這裡,桑淡淡地回答道:“嗯,認識,但不是很熟。”
“明天我和幾位探長會去11區找他,你也一起來吧。”木笙說道。
“11區?為什麼要找他?”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