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視線一對,一齊邁步進來,不過木屋的門寬度完全不可能讓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同時進入,免不了就變成了一前一後的狀況。落在後面的男人表情臭臭的,但是動作卻一點兒不含糊,一進來就瞅準了越鳴,都沒等眾人發覺他的動作,他已經手腳麻利地割斷了綁住越鳴的繩子,將人扶起來。
“陣內先生……?”越鳴模糊的視線對著對方的臉,試探著問,一說話又不住地咳嗽起來。
“嗯。”陣內有些心疼地看著一身狼狽的越鳴,替他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又順了順他的發才道:“我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沒有,你們來得很快。謝謝你們趕來救我。”越鳴笑起來,看向同樣解開了束縛正一臉奇怪地看著這邊的跡部。
他這麼一看,陣內才想起這裡的另一夥兒人。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出去。”
“好……”
來到屋外,越鳴發現外面的環境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兩方人馬,楚河漢界一樣明顯地分立著,雙方的表情都是冷冷的打量。
非銘就站在其中一邊。他的傷在腹部,這個時候還沒開始結痂,站立都是極為不易的。但是非銘卻沒有讓手下人扶著,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越鳴從小屋裡走出來,額上已經有了密密的一層汗水,想要邁步過來卻是不可能了。
越鳴跑過來,皺著眉小心翼翼地扶住他。
“叔叔,你傷成這個樣子過來幹什麼……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這個樣子的你出現在這裡也最多把自己搭上吧……你、你……”
看到越鳴擔心又生氣的表情,非銘輕輕笑了,伸手摸摸越鳴的頭。
“他們不過是一群魚蝦而已,還傷不了我。”
“哦?”越鳴懷疑地盯著他的傷處,非銘尷尬一哂,“上次那是我的失策,誰想到道上的人竟然那麼記仇……好了,不說我了。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只是被綁住關在那裡而已……叔叔,這次的人真的是找你的嗎?那麼豈不是白白連累了景吾?”
“跡部家的少爺?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非銘的臉色冷下來,看著正看著這邊的跡部,
“這個說來話長了……”越鳴吐吐舌頭,怎麼好意思說是因為那種囧死人的理由啊……“叔叔,你先上車,我向景吾道個歉就來。”
“那個,今天真的是……非常抱歉。”越鳴看著從未這樣灰頭土臉過的跡部,雖然心存愧疚,卻還是忍耐不住笑意。
跡部家僱傭來的是一群退役的,現職傭兵的特種兵,一群大老爺們兒,只管救人就是了,那裡顧得了這位小爺的諸多講究。
跡部倒是不怎麼計較,看著越鳴忍著笑的小花臉,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道:“還忍什麼啊,本大爺還怕你笑話?”
“那個……”越鳴卻被他這個突來的親暱的動作驚到了,吶吶地動了動嘴,笑意卻沒有了。“今天,我很抱歉。”這樣急著說了一句,越鳴就拔腿跑開了。
跡部的手僵硬在身側,直到越鳴那邊的一群人驅車離開了,他才上車離開。
…………
……
跡部回到家裡洗完澡,就走到二樓父親的書房門口,輕輕敲了三下。
“進來。”
裡面傳出了肯定的答覆,跡部景吾推開門。
“我打擾您了嗎?”他先是看了眼父親桌前陳列著的一眾檔案,和手邊一杯冷掉的咖啡,才謹慎地問了一句。
“沒有。”跡部景榮將正處理著的東西堆在一邊,端起咖啡皺了皺眉,又放下。看了眼還站在對面的兒子,指了指書房裡的一組沙發,“坐。”
跡部景吾依言坐過去,跡部景榮也跟著做到他身邊。
“說吧,你想問什麼?”
“關於今天的事。”跡部看著父親,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失了防備。我原以為那些伏擊的人是您派來跟著我的,所以就放鬆了警惕。”
“這是他們的錯。我讓他們跟著你,就是要保護你的安全。結果竟然讓其他人有機可趁了不說,出了事也沒趕在第一個找到你們。”跡部景榮淡淡地道,卻省略了“監視”這麼一回事,讓跡部有意挑起來,卻也就這麼不鹹不淡地被壓了回去。
“我覺得,今天的人好像並不是針對我的。而且來帶走越鳴的人,除了他的叔叔我也從沒見過……”
“非銘是直川組的幹部。”跡部景榮道。
這下子跡部可真的是吃了一驚。